沉魚落雁一臉難色。
柳銀雪道:「既然是去見太子妃,自然要隆重些,重新梳妝吧。」
外院,有小廝朝樓允稟道:「王妃被太子妃請去了東宮賞荷。」
樓允眉目一凜:「走了沒有?」
「馬車剛走。」小廝回答,小心地覷了眼樓允難看的臉色,又飛快地垂下頭去,心中暗暗奇怪,這些天王爺心情一直不錯,怎麼今日忽然間臉色就這般難看起來,時時都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是誰惹了王爺不高興嗎?
可內院自從被王妃接管後,就像鐵桶一樣,裡面的事情非得暗中再三打聽才能得知一些端倪,而有時候,再三打聽了還不定有結果。
不知主子不高興的緣由,伺候起來是著實心累,不知該如何下手啊。
東宮,柳銀雪到後,才知道原來太子妃不止請了她一人,可知道另外一人是王曹燕的時候,柳銀雪卻免不了意外。
她在荷塘邊的涼亭上朝太子妃行禮,太子妃親手扶了她起身。
「祁王妃可是頭一次來東宮,本宮身子不便,未能遠迎,祁王妃不會怪本宮吧?」洛音凡說話時聲音一如既往地溫聲細語,聽在耳中宛如潺潺流水,十分動聽。
柳銀雪微微淡笑:「娘娘嚴重了,我自嫁於祁王,還未親自來東宮探望娘娘,實在慚愧,萬望娘娘勿怪才是。」
說著稍微退開了些許,又朝洛音凡斂衽行了一禮。
昨日她才因為洛音凡和樓允鬧得不可開交,今日她就被請到了東宮,世事當真是變化無常,以前她看洛音凡,只覺得她溫柔大方善解人意,如今再看——
分明已經嫁做他人婦,卻暗中勾引別人的丈夫,不僅對自己的丈夫不忠,還攪亂別人的家庭,擾亂他人的人心,實在令人噁心。
人心難測,若不是那副《比翼雙飛》,她還不知道表面柔善的太子妃娘娘,背地裡竟然是個不知輕重還不守本分的女人。
若是樓允手裡的那副《比翼雙飛》傳了出去,祁王府上下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而身為祁王妃的她,這輩子都別想再有什麼造化。
柳銀雪暗暗緊了緊拳頭。
洛音凡深愛樓允,而她是樓允的妻子,她應當是不喜歡自己的,可是她卻請自己來陪她賞荷,為什麼?
洛音凡想從她這裡得知樓允的事情?
想問她樓允可好?近日都在忙什麼?
還是說,她想知道,樓允對她好還是不好?她想透過自己,與樓允暗中取得聯絡?或者,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柳銀雪心頭萬千疑惑,被她死死地壓制著,她唇角帶笑,溫婉可人。
旁邊的王曹燕笑道:「銀雪,我們也許久未見了,近來可好?」
上次一別,還是在王曹燕被樓允丟進池塘的時候,時隔數月,她們的確已經許久不見了,但柳銀雪一點都不想看見她,虛偽的姐妹情背後是多嘴多舌的造謠,讓她噁心。
然而,柳銀雪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對王曹燕的不喜。
她站在洛音凡的身側,眉目疏淡,口吻聽不出喜怒:「的確許久未見了,近來王府事多,我被絆住了腳步,難以抽身,極少外出,不過王爺體恤,我還好,王姐姐可好?」
王曹燕耳根染上一抹薄紅:「近來忙著繡嫁妝,挺好的。」
洛音凡在涼亭裡坐下來,抬手讓柳銀雪坐到她的旁邊,柳銀雪道:「原先不知娘娘和王姐姐竟然還有交情,今日看見,倒讓我意外。」
不僅她意外,王曹燕自己也意外。
她和洛音凡以前並無往來,雖然她未來夫君是長公主的嫡子,但是太子府與長公主府也隔了好些層,太子妃就算有意施恩,也當是請其他王妃或者皇子妃,而不是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