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還不是嫁了一個醜得連人都不敢見的男人,而且還是個殺人狂魔,她們用腳趾頭都能想像柳銀雪在祁王府過得到底有多悲慘。
柳銀雪扶額,覺得自己既然身為世子妃,有必要為樓允正一下名,她正要開口,忽然聽見旁邊的許多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小聲地問道:「那人是誰?怎地從未見過?」
柳銀雪朝對面的畫舫看去,樓允穿著月白色長衫,腰間掛著龍紋玉佩,端端地站在甲板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如深不可測的深潭,幽幽望著他們的方向。
洛音凡也注意到了樓允,眼裡閃過異樣的色澤。
樓允輕輕地旋身,高大的身板如輕燕一般落在柳銀雪的面前,他望了眼洛音凡,低眉問柳銀雪:「春宴完了沒有?」
柳銀雪輕聲回答:「還沒有。」
洛音凡開口道:「世子,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她聲音如微風般和煦,落在耳朵裡有種格外的溫柔,不像最初溫柔中還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倨傲,柳銀雪意外,暗道:「洛音凡和樓允的交情,必定不淺。」
樓允卻扯了扯嘴角:「不敢。」
幾分嘲弄,幾分失落,這語氣,聽得柳銀雪心尖微顫。
「世子既來了,不如便與我們一道賞春如何?藍姑娘辦的春宴頗有意思,姑娘們也正缺幾位看客。」洛音凡溫聲細語地說。
柳銀雪本以為樓允會拒絕,然而卻聽樓允回道:「卻之不恭。」
張乾幾個便借樓允的光順利留了下來,不過到底男女有別,藍文芳只好讓丫鬟在畫舫裡擺了一扇屏風,將男女隔開。
坐在座位上的柳銀雪聽到身旁有人低聲議論。
「那當真是祁王世子?不是說是個面相醜陋都不敢見人的殺人魔頭嗎?怎麼和傳言一點都不同?」
「他若是面相醜陋,其他男人豈不是得跳河?」
「為什麼柳銀雪能嫁如此俊美的男人?她怎麼那麼命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我真是搞不懂這個定時,內傷,總是設定掉,所以又更晚了,跟上次情況一模一樣。
第 30 章
柳銀雪:「……」
這群成天沒事幹的女人, 就喜歡背地裡嘴碎,明裡暗裡都鬥來鬥去的,她實在是厭煩了,柳銀雪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等著這場春宴散場。
柳銀雪發現,洛音凡也算個才女, 至少這燈謎是難不到她的。
而眾貴女為了拍洛音凡的馬屁, 一個接一個誇讚洛音凡有才,聲稱這裡的包括柳銀雪都表演了才藝,太子妃也當表示表示讓她們開開眼界。
隔著屏風, 張乾給足了氣:「太子妃娘娘倒是讓我們長長見識啊。」
茂詩音道:「我聽聞太子妃最擅長畫,早便想見識見識太子妃的畫作, 奈何太子妃將自己的東西藏得深, 半點沒有流出來,一直覺得可惜, 不知今日能否一飽眼福。」
眾人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洛音凡再拒絕就顯得矯情。
她道:「命人準備筆墨吧。」
柳銀雪忽然覺得有幾分意思,她下意識地朝屏風的那頭看去, 然而, 隔著屏風,她什麼都看不見,不免有點失望。
洛音凡畫的內容十分簡單,連綿起伏的高山,高山之上有兩隻比翼鳥在展翅翱翔。
並在旁邊題字:比翼雙飛。
天之大, 海之闊,任憑比翼雙飛,立意十分大氣。
整副畫的畫工都體現在比翼鳥之上,飛鳥栩栩如生,躍然於宣紙之上,好似要從宣紙裡飛出來,令人眼前一亮。
柳銀雪並未聽過洛音凡精於畫,沒想到她竟然能畫得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