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眼紅那也是別人的事情,跟我無關,誰讓她進門的,誰就陪她回門。」
因著這一句話,樓啟明就氣得臉色鐵青:「逆子!」
樓允半斂著眼瞼:「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情?」
「柳家原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我準備了厚禮,你明日必須去,擺好你的姿態,別讓柳家人認為你是個不值得託付終身的紈絝子弟。」樓啟明道。
「哦?原來柳家不想讓柳銀雪嫁給我?」
樓啟明:「你出去問問,有幾個勛貴之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你的,柳銀雪是柳家人的掌上寶,從小嬌養大的,人家躲你還來不及,若不是聖意不可違,你也不可能娶到她。」
樓允聽到這裡,忽然改了主意,一把從樓啟明的手裡拿過禮單:「既然他們不喜歡我,我更應該讓他們見見我才是。」
第 9 章
落下話,他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了出去。
柳銀雪正忙著倒騰青山院的佈置,樓允也是個神人,身邊貼身伺候的只有兩個小太監,住的屋子乾癟得只有床和櫃子,半點裝飾沒有,跟她香噴噴的引嫣閣相差十萬八千里。
聽說祁王府是有自己的花房的,柳銀雪剛進門,也不好這麼快就去搬花房裡的花,就讓丫鬟將自己嫁妝裡的各種擺件拿出來,還在自己的臥房裡安了一扇百鳥朝鳳的屏風。
坐南朝北五間正屋,樓允住在西梢間,柳銀雪就將自己的臥房安排在東梢間,她沒動西梢間的東西,就將東梢間和東次間佈置得整齊又,還特地讓沉魚從臘梅樹上別了兩支臘梅花插在青花瓷的花瓶裡。
樓允去老王爺的書房盪了一圈回來,發現整個青山院都有點不一樣了。
是他剛醒來的時候沒有注意?
青山院的大門口一邊安了一個一人高的大花瓶,沿著抄手遊廊往裡走,每十步就用紅綢掛了一個紅燈籠,東西廂房的窗戶上貼著喜慶的窗花紙。
門關著,樓允也懶得進去看,徑直回了正屋。
堂屋的門虛掩著,裡面傳來刻意壓低的說話聲,但是樓允還是能清楚地聽見。
「世子妃,您今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明日回去定要好生和老太太說道說道,王妃也太欺負人了,可把我們嚇死了。」沉魚小聲抱怨道。
柳銀雪的聲音十分溫吞:「此事不必再提。」
「為何?」落雁不明白,「您才剛進府,王妃就敢這樣對您,往後還了得?」
「祖母年紀大了,不適合聽這些,況且我也沒有真的被王妃傷到,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巴,回去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要清楚。」柳銀雪道。
沉魚不解:「那您為何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還有意為王妃遮掩?」
柳銀雪笑了笑,心想,老王爺是個精明的人,王妃到底在幹什麼,他怎麼會不清楚?她那麼做,不過是為了讓老王爺認為,她是個性情溫和且善良大度的。
至於以怨報怨的事情,往後的日子還長,慢慢來,不著急。
樓允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抬眼讓來福推開門。
堂屋裡也多出了許多東西,牆角擺著梨花木花幾,上面放著幾個小花盆,大約是天氣太冷又或者是因為她剛進門,還沒有摸清王府花房的路,小花盆都是空的,主位旁邊的半月桌上擺著一套十樣錦的茶盅,座位上鋪著猩猩紅的坐墊和椅搭。
堂屋的正中央擺著暖爐,一走進去,一股暖氣撲面而來,驅散了他從外面一路走過來的寒氣,而現下那穿著月白綾襖的嬌艷女子就坐在暖爐的旁邊烤火。
樓允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手。
柳銀雪的十指十分白皙纖細,映著暖爐微紅的火光,那白嫩的手指像是染上了一層粉色,漂亮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