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封映月愣了愣,隨即又想起趙大嫂之前對他們二人那酸言酸語的樣子,也就理解了。
「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太過比較,這心態是會越來越差。」
反正從那件事以後,封映月和趙大嫂的關係就靠著男人們那點友情,保持著面上往來,不再深交了。
唐文生見鐵蛋蜷縮著小拳頭又開始打哈欠,聲音也輕了幾分,「趙大哥有一回找我喝酒時,說如果他今年再不升動,趙大嫂就要和他離婚。」
這升職趙天決定不了,即便他再努力,上面有了調動走的位置,他也沒有辦法。
但是趙大嫂魔障了,她不想待在筒子樓那個小小的屋子,一心想要去大宿舍那邊。
「其實也能理解,一家四口人,住在十幾平米的房子裡,五樓相熟的人都搬走了,這種落差下……」
「是啊,幸好趙大哥他們現在得償所願,那房子瞧著也不錯,日子總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就沖趙大哥沒有被減員,反而升職,以後的路就不會太差,而且我聽田嬸子說,紙廠要被政府接管了?」
封映月側過身,抓住鐵蛋另一隻小胖手,和唐文生面對面地說著小話。
「我也聽說了,這樣的話紙廠就會成為咱們縣的支立產業,更加穩固,不會輕易像民辦產業那樣散落,對大夥兒來說是好事。」
夫妻說了一會兒話後,便關了燈睡覺了。
第二天是週一,元蛋沒在家吃飯,拿著早飯錢,七點三分就出門了。
他要去騎車去接秦留海,在家吃飯來不及。
唐文生今天是夜班,所以在家帶孩子,幫著做家務,封映月收拾好出門時,正好碰見隔壁羅大嫂出門。
二人帶著疏離的笑,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便一前一後地下了樓。
羅大嫂的步子邁得很慢,封映月都下了兩層樓了,她才正常速度下樓。
自然也就和封映月隔了一大段距離了。
到單位的時候,羅大嫂聽同事說起孩子上高中的事兒。
然後就聽見了封映月的名字。
「封老師雖然年輕,可聽我哥哥說,她可會教書了,我侄兒就一直在封老師那個班,原本上高中時的成績是墊底,結果現在那成績,上本科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那可以補習不?」
「對啊,我兒子現在唸高一,成績比初中的時候差多了,一問才知道跟不上,我和我們家那口子,正想給他找補習老師呢。」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羅大嫂垂眼聽著,越聽腦子裡就越想起自己小兒子那狗屎一樣的成績。
於是揣著這個事兒,她想了一天,回家時,又在小區門口遇見了封映月,封映月抱著一疊作業,走在前面。
羅大嫂咬了咬牙,加快腳步上前和對方肩並肩,「真巧啊封老師,在這裡碰見你。」
封映月眨了眨眼,「啊,因為我和你住一個小區,還是一層樓嘛。」
尷尬死了的羅大嫂:我不行,我不可!沒辦法繼續交流!
於是她假裝有事兒的樣子,讓封映月先走。
封映月摸不準她忽然親近是要幹什麼,想到今天中午出門時,唐母說要燒排骨的話,直接拋開那些念頭,加快腳步往家裡走。
等她到家的時候,元蛋和秦留海正幫著端碗筷,鐵蛋坐在小木床上,玩著小汽車,見她回來,立馬沖她伸出小手。
「啊!」
「我洗手,」封映月把作業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對鐵蛋笑了笑,洗了手再過來抱他。
鐵蛋被抱起來的時候,小手指著飯桌上的紅燒排骨口水直流,「啊!」
封映月忍著笑,掏出他兜裡的小手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