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拿了,你還不放心我,」栓子一臉你傷我心的樣子,「雖然有點不熟練,可我真拿了,這前前後後花了我一年多呢!」
「真的,我還陪著栓子去給他車教練送酒遞煙,」坐在後面的好兄弟也為他作證。
小轎車後面跟著十幾個人,敲鑼打鼓地快步走著,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
封映月這會兒已經吃完早飯,坐在新娘子家院子裡,聽幾個嫂子在那聊天。
「封老師啊,我兒子念高二,他說封老師上課上得特別好,沒想到我今天能在這看見你。」
一嬸子笑眯眯地過來握住她的手。
封映月現在主教三年級,二年級有幾節課。
「不知道你家孩子叫?」
「吳光祖,」吳嬸子一臉驕傲道,「這名字取得好,他念書也好,可給我們老吳家光宗耀祖了!」
封映月一下就想起吳光祖是誰了,中等個頭,長得白白胖胖的,說話總喜歡往誇張的地方說,而且……老向同學們借錢,借了還不按時還,這個問題已經被好幾個人反映了。
見吳光祖娘這麼驕傲的樣子,封映月也沒潑冷水,笑著和對方扯了幾句。
「沒想到你還接梳妝的活兒呢?」
「對,沒教書之前,我就做過這一行,」封映月想起二舅一行人,過年的時候他們還去二舅家拜了年呢。
吳嬸子打量了她幾眼,那種眼神看得封映月有些不舒服,「怎麼了?」
「沒,我就是沒想到,做了老師,還幹這種活兒。」
「只要是靠自己本事吃飯,我覺得做什麼活兒,都是很好的。」
封映月也用她看自己的眼神掃了對方幾眼,「不知道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工作?地裡幹活兒的,也算是工作了,」一大嫂輕笑道。
「我雖然是地裡幹活兒的,可我兒子有大出息,瞧著吧,我以後肯定要去城裡過日子!」
正巧這時候有人喊吳嬸子,於是她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
那接話的嫂子見此又低聲說:「她兒子念書好怎麼了?我聽說我兒子說,老向初中同學借錢,有幾個現在都沒還人家呢!」
「還有這事兒?」另一個短髮嫂子眉頭一皺,「她生了那麼多個女兒,這一個個嫁出去後,把孃家扶持得都修了大磚瓦房了,啥好吃的好喝的都往孃家拿,看著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坐在封映月左邊的嬸子加入了對話,「談了個物件,就咱們山上的,一張瓜子臉瞧著可好看了,叫桂香!」
封映月陷入了八卦堆中,等元蛋他們到的時候,封映月已經從吳光祖的瓜,吃到了隔壁老光棍的瓜了。
在女方這邊吃完午飯後,封映月跟著迎親隊伍往他們隊走。
她也不願意坐著,就跟在後面走,聽了一路的敲鑼打鼓聲,到栓子家後,鐵蛋就湊了上來。
封映月蹲下身,給他理了理衣服,「有沒有調皮?」
「木有。」
鐵蛋搖頭,四處找哥哥。
「在那邊,」封映月指了指元蛋的方向,鐵蛋趕緊跑過去抱住對方的腿。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元蛋就彎下腰把這個小胖糰子抱在懷裡了。
栓子結婚後,和元蛋他們就更玩不到一塊兒去了,元蛋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惆悵。
「明明還是那個人,可就是不一樣了,相處的時候不一樣,聽他的話也不一樣。」
以前的栓子哥,帶著他們上樹抓鳥,下河摸魚,或者帶著他們去後山找山果,開口也都是怎麼玩兒。
現在的栓子哥,總是提起自己的媳婦兒,做的飯菜什麼味兒,洗的衣服什麼味兒,反正都不是和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