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還沒黑, 在鄉間小路上走著還能看見不少人正往家裡走。
這不,剛出院子不遠,就看見栓子娘正一臉氣憤地罵著, 手裡提著一個泥猴子往家的方向走。
「是栓子哥!」
元蛋大聲道。
栓子聽見他的聲音後, 抬頭看了過來,見元蛋牽著封映月, 又側頭看了看他娘,頓時嘀咕著:「都是後娘,咋差別這麼大呢?」
栓子孃的臉一陣扭曲,最後努力扯出一抹笑, 與封映月打了個招呼,接著也不提栓子的衣領了, 直接扯著他的胳膊快步往前走。
栓子還在不停地嚎叫,結果當然是被栓子娘更大聲的怒罵聲給鎮壓了。
「栓子哥……」
元蛋有些擔心地看向他們遠去的背影。
「明天你再去找他玩兒。」封映月笑道。
「好, 」元蛋點頭, 然後又問, 「他會捱打嗎?」
想到栓子那泥猴子的模樣,封映月不敢保證,只能輕咳一聲說:「明兒你偷偷問問他。」
「好。」
元蛋覺得很有道理。
二人來到唐大伯家, 大堂嫂和阿壯正在灶房做晚飯,見他們來,大堂嫂熱情招呼著他們坐, 順帶留下來吃飯。
「我就是來看看大伯孃他們回來沒。」
封映月趕忙婉拒。
「沒回來, 不過請人帶了口信,」大堂嫂露出更大的笑, 「說孃的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 吊幾天水就好, 明天阿壯爺爺就回來,我替他去。」
「那就好,沒有大問題就好!我這就回去跟娘他們說,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封映月也鬆了口氣。
「是我沒想到,」大堂嫂哎呀一聲,「我今兒下午啊也忙暈了頭,口信到了後只知道這是好事兒,卻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於是她讓阿壯去唐三叔家,封映月則是帶著元蛋回家。
「阿壯哥哥一直在看我的螞蚱大哥。」元蛋舉著自己胖乎乎的螞蚱說道。
「那不如你給他編一個?」
之前封映月就是在教他怎麼編。
「好!」
元蛋立馬點頭,「我也編得胖乎乎的,讓阿壯哥哥的螞蚱做我螞蚱的哥哥。」
「為什麼呀?」
封映月配合地問。
「因為阿壯哥哥是我的哥哥,所以他、他那個也是哥哥。」
元蛋努力解釋著。
二人手牽手在小路上走著,時不時還能聽見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
得知唐大伯孃身體沒有大問題後,唐母當下雙手合一往祖宗安眠的方向拜了拜:「真是祖宗保佑啊!」
「娘,您幹啥呢?不準封建迷信。」
唐文慧笑道。
「在自己家還不能告慰一下先靈呢?」
唐母笑罵道。
唐文生已經把飯菜端上桌了,這邊封映月帶著元蛋洗了手後,也跟著上了桌。
吃過飯後,鍋裡溫著的洗腳水也好了,元蛋,封映月還有唐文慧在一個盆裡洗腳。
元蛋的小腳丫胖乎乎的,封映月用自己秀氣的腳去碰了碰元蛋的小腳丫,元蛋頓時咯咯咯地笑。
唐文慧見此也跟著碰了碰他另一隻小腳丫,直接把元蛋弄成了咯咯怪,笑個不停。
聽著外面的動靜,唐母笑了笑,看向身旁幫著編草鞋的三兒子,煤油燈下,唐文生正在熟練地編著草鞋,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便疑惑抬頭:「娘?」
「文生啊,」唐母柔聲道,「阿月可是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跟她過日子,知道嗎?」
「知道,娘您別操心,聽爹說您最近不怎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