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夏天的夜晚雖然有風,但還是悶熱的。
蕭煜自從恢復了他以前的性子,行事作風更放浪了。他把身上汗濕的t恤脫了扔到一邊,露出形狀好看的肌肉線條。
桑瀾初看他就像看一塊豬肉似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蕭煜跳上旁邊的木箱上坐下,把玩著手機。
「迎風上市失敗,公司裡大大小小的股東已經紛紛拋售自己手上的股票。你爸想搶在豐邦出手前保住迎風,他只能先把自己手上的股權賣給歐洲私募基金nun。」他說。
看到桑瀾初眼睛眨了下,蕭煜一笑,「怎麼,聽不懂?還是你一直以為我是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現在對我刮目相看了?」
桑瀾初的確不懂商業上的事情,她沒有反駁蕭煜,「繼續。」
蕭煜一邊玩著遊戲,一邊道:「不過他沒想到,nun和豐邦有關聯,狠狠地擺了他一道吧?」他笑了一聲,「如今不僅豐邦要把你爸踢出局,nun也和迎風打著官司。」
他抬頭看向桑瀾初,「你爸名下所有的資產都會被法院凍結,而且還要背負著巨額債務。現在,只有我蕭氏集團肯幫一幫你們。」
桑瀾初許久沒說話,她似乎在慢慢消化蕭煜話裡的意思。
蕭煜起身,從容地跳下木箱,站定在桑瀾初面前,「桑氏的專案可不是隻有迎風,現在也不是你爸一個人能說了算,你覺得桑氏其他董事會棄車保帥?」
桑瀾初垂著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她抬頭直視蕭煜,「你們蕭氏不過也是趁人之危,坐收漁翁之利,談什麼好心?」
蕭煜也沒否認,「那不如你猜猜,這次蕭氏願意出手是誰的主意?」
桑瀾初雖然不清楚蕭氏到底是誰在當家,但她知道蕭家裡那個厲害的人物是誰。
「是我媽求的你二叔?」她問。
蕭景文是綦藍的現任丈夫,而桑乘風又是綦藍的前夫,所以桑瀾初理所應當認為,綦藍會念在舊情上幫桑乘風一把。
蕭煜聽了後,居然噗嗤笑了,他搖搖手指頭,「nonono,你把你媽想得太善良了。而且,你真以為我二叔像表面那麼儒雅有風度,是那種會被女人左右想法的男人?」
是啊,綦藍和蕭景文生的孩子都快周歲了,她對桑乘風這個前夫怎麼可能還有感情呢?
桑瀾初的心梗了幾秒,她輕輕吐出一口氣,「你沒必要和我繞彎子,想說什麼就直說。」
蕭煜面上有得意,「你知道的,我二叔從前就和你爸不對付。所以還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仇敵落魄,再仁義的拉他一把更有成就感呢?現在機會擺在面前,你覺得我二叔會放過麼?」
「桑叔叔倒也是個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他不光得永遠記著我蕭家的恩,還要心甘情願把你送給我!」
蕭煜的話裡話外都是對桑乘風的羞辱,桑瀾初動了怒,她咬緊牙齒,抬手一巴掌扇向蕭煜。
蕭煜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想打我?我難道說的不對?你現在沒得選,桑瀾初!」
桑瀾初用力掙開他的手,她臉色如冰,冷冷吐出兩個字,「小人。」
不管是罵他還是罵蕭景文,蕭煜都不在意,「我想你爸更願意丟了臉面,也不願意變成一個徹底的窮光蛋!」
他嘴角帶著諷笑,「因為迎風的關係,桑氏在南城的工廠也損失慘重,貨在國外押著拿不到手,是我爸瞞著我二叔拿出四千萬美金做交易,又替桑氏收拾了一個爛攤子。你說連本帶利,你爸準備什麼時候還?」
他指著頂樓天台上的圍欄,「你再看看這裡,即使防護網築得再高,想死的人也有辦法跳下去,你說是吧?」
是了,桑乘風曾經那樣傲氣的人,那樣好臉面的人,怎麼可能甘願一輩子在蕭景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