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在床上的事兒,她臉又微熱,邊看著電視邊問他:「噯,你說的麼兒是什麼意思?」
她用標準的普通話說出這兩字聽起來也挺生硬的,說出口時她自己也發現,好像沒有周十說的有感情。
周十頭髮短,一會兒就擦得半乾,聽見桑瀾初這麼問,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嘴邊戲謔的笑一閃而過。
「是龜兒子的意思。」他說。
「」桑瀾初皺起眉,他在床上喊她龜兒子?
他轉身提步進衛生間,她才注意到他彎起的嘴角,一下明白過來他可能是在耍她。
「你在胡說吧,周十?」桑瀾初鼓著臉說道。
周十一本正經,「沒有。」
桑瀾初才不信呢,想再問時,他就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然後聽見了他在裡面有些低沉的笑聲。
桑瀾初揉了下耳朵,一臉的傲嬌,「切,我還不想知道呢。」
晚上睡覺是個問題,不過想著周十衣服還沒幹,這房間裡也沒多餘的被子,明天他還要送自己去麥城,叫人睡地板也不好,桑瀾初便大方地說:「留一半床給你。」
她拍拍床,中間還放了個枕頭,「不許過界。」
周十本來想在椅子上坐一晚的,聽到她這樣提議,心裡猶豫加躊躇一會兒,還是身體比嘴巴誠實,躺到了另一邊。
熄燈了,窗簾也遮得嚴嚴實實,只有窗外路燈的光透了一點點進來。
屋裡很安靜,周十身上只蓋了一點點被角,離桑瀾初很遠。聽著她漸漸的呼吸聲,他輕聲問:「你以後還會再來麼?」
再來鄉縣麼?桑瀾初其實自己心裡也不知道,不過很大機率她是不會再來了。但是現在,她又不想對周十說出這種話,於是她裝作睡著了,沒有回答他。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得到回覆的周十,黑暗裡,他終究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退完房吃完午飯,周十讓桑瀾初在飯館門口等一會兒,他去喊個車。
鄉縣離麥縣挺遠的,幾個小時的車程他騎摩托送她,當然是不太行的。正好他認識常去麥縣的一位藏族大哥,可以順道把他們捎過去。
桑瀾初正百無聊賴地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兒玩,就聽一道女聲喊她:「喂!」
她抬頭望去,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男女看著都很熟悉。男的好像是之前幫著周十制服那個強哥和光頭的藏民扎西,女生前些天也見過,是梅朵。
梅朵和扎西說了幾句後,扎西離開,她向桑瀾初走去。
見桑瀾初視線隨著扎西看去,梅朵直接道:「那是我阿爸。」
梅朵這回說的是普通話,桑瀾初心想,原來她會說漢語啊,上回是故意不說的吧。
她睨了睨梅朵,等待她下一句話。
梅朵性子耿直,果然又說道:「你不會喜歡上週十。」
桑瀾初終於有表情了,她挑了一下眉,示意她繼續說。
梅朵望了眼街道上的人群,指給桑瀾初看,「你也不喜歡我們這個地方,對吧?」
「我知道周十喜歡你。」梅朵又說:「我也知道,你們這樣的城裡人是看不上我們的。」
「你想說什麼?」桑瀾初還是一臉的淡靜。
「你家境很富有吧?和你一樣的人,可能會為了一時新奇而對我們這兒的某個人感興趣,過後又會拋之腦後。因為你們自己心裡也明白,我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梅朵眼裡帶了點情緒,「我想說的是,周十和我也不一樣。他很好,也很重情,你不能因為好玩而去耍弄他的感情。他小時候很苦,被他阿爸阿媽打,冬天也不給他買棉衣穿,他的衣服都是別人不要的。」
說到這,梅朵抬眼望了下天空,她側過頭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