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無?法理解這件事?情——珞珈大人,雖說魔法學院應該獨立於世俗存在,但魔法師們畢竟也只是需要依靠君主的?年金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明面上,學院對待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
「但私下?裡——誰敢讓君主的?孩子和農夫的?孩子住在同一間寢室裡呢?」
「基卡列利學院是大陸上最好的?魔法學院之一,君主們偶爾會將自己擁有魔法天?賦的?孩子送來讀書?。」
「我們那一屆的?情況還比較好,沒有真正?的?王子和公主入讀,只有兩名非婚生?的?王室子嗣入學。」
「一個是我,桑蘭大公的?私生?子。一個是阿諾德,洛爾貝涅皇帝的?私生?子的?婚生?子。」
「學院認為我們身份相當,因此將我們安排在了同一間寢室。」
珞珈挑眉:「看來你對這項安排並?不十分滿意。」
弗里曼笑了笑:「是啊。」
「學院覺得我們身份相當,或許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相處起來會比和平民孩子交往更加順利。」
「可?是他們忘記了一點。」
「我是桑蘭大公的?血脈,而阿諾德是洛爾貝涅皇帝的?後裔。桑蘭和洛爾貝涅是不死不休的?宿敵。」
「於是,分好寢室的?第一晚,阿諾德打斷了我的?鼻樑骨。」
緊接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珞珈試探性地追問:「那您是怎麼報復他的?呢?」
弗里曼抬起頭來:「我咬掉了他的?半邊耳朵。」
他說:「在拳拳到肉的?戰鬥中咬掉別人的?耳朵,似乎並?不光彩。」
「我們被?送去了醫療室,校醫從?來沒見過入學第一晚就打得這麼厲害的?學生?。他建議我們共同的?導師——塞昂魁內札爾從?中協調,給?我們換個寢室,否則他怕以後每天?都要治療我們被?對方打斷的?骨頭。」
「如果?塞昂是個普通人,那麼他應該給?我們換寢室的?。我們並?非無?緣無?故地互相攻擊。我們的?母國彼時?正?處於曠日持久的?戰爭中,而我們是各自國家的?半個王子。我們天?生?水火不容。」
「但是塞昂閣下?不是普通人,」珞珈說:「他……十分與眾不同。」
她猜測,塞昂一定不會乖乖地給?他們換寢室的?。
「是的?,」弗里曼點頭:「塞昂並?沒有聽從?校醫的?建議。他將我們兩個人帶到了一間空教室裡,並?且告訴我們,只要我們一天?是他塞昂魁內札爾的?學生?,就一天?不允許互相打架。」
「我們當然不聽他的?。前天?晚上的?互毆我們並?未盡興,於是,當著塞昂的?面,我們又吵了起來。吵著吵著,阿諾德先動了手,我不甘示弱地反擊。」
「眼見著前一晚上的?鬥毆又將重演,塞昂出手制止了我們。」
「他不僅阻止我們繼續毆打對方,還給?我們兩人施了魔法。」
「每當我們想要以言語辱罵對方,就會在魔法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讚美起對方的?優點。」
「而當我們想要毆打對方的?時?候——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們會被?迫擁抱對方。」
「這可?真是太可?怕了,珞珈大人。你無?法想像這究竟有多麼可?怕。」
「想想吧,你被?迫讚美自己最痛恨的?敵人,而在你想要一拳打斷他那可?恨的?鼻子時?,你不受控制地抬起雙手,抱住了他。」
珞珈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猛地打了個哆嗦。
「這真的?太恐怖了。」
她情真意切地說:「塞昂閣下?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