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沈兆庭捏住她後頸,把人拎起來,才真正開場。
好似對待一隻小貓小狗的動作,倒不粗暴——有些過於溫和了。
初宜陷在被單中,手指攥緊枕頭的邊沿,下一刻再鬆開,難受得哭都哭不出來。
沈兆庭卻一直都好整以暇,好像不懂她的崩潰。
照他的意思,他沒有太用力,更沒有那麼快,讓她受不了,她說一句不要,或是隻是叫一聲「二叔」,他就立刻停下來。
他說,明明都是按初宜以前提過的要求來的。
就這麼斷斷續續地反覆了好幾次,初宜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的,身上到處泛著紅,被碰到哪裡都要掉眼淚,偏偏沈兆庭依舊是那副有條不紊的模樣,見她偏過臉哭,眼皮哭紅了,眼淚不要錢得掉,還俯身靠過去,溫聲細語地問她哪裡難受。
又不動了。
他簡直壞得出奇。
初宜連想蜷縮起來都做不到,逃又逃不掉,被欺負慘了,下意識的動作還是拿胳膊堪堪圈住沈兆庭的脖頸,一雙軟甜的紅唇討好般胡亂吻著作弄她的壞胚,換來他的認真衝撞。
到後來,初宜早就沒有精神去想,這到底是便宜了誰,又是誰憋得更狠。
樓下的人分了好幾撥,有唱歌的,有玩桌遊、打牌的,也有純喝酒的。
一直熱鬧到半夜兩點多,沈思行玩了把劇本殺,說得嘴皮子都累了,從地下室爬上來,經過唱歌的那屋,又叫人搬進去兩箱酒,才到客廳躺下。
一個跟他相熟的男生正一個人坐那兒玩電視上的俄羅斯方塊,見狀笑道:「還是沈爺爺沈奶奶好,我要是想這麼玩兒,哪敢在家裡。」
沈思行道:「方少爺,別寒磣我了,就是叫大家來熱鬧熱鬧,沒什麼新鮮東西。你外公不是剛給你弄一輛帕加尼?」
方銘笑了聲,道:「你家那校花呢?怎麼一晚上不見人?」
「睡了吧。」沈思行道,「她今天累一天了,估計早就睡了。」
客廳的頂燈大亮,仰面躺在沙發上,就算閉著眼睛,也被刺得受不了。
沈思行拿手背蓋在眼皮上,也有些困了,想起下午自己撞車的事兒,還是尷尬得要命。
就算是下意識,他都不會對沈兆庭的安排有什麼質疑,要把錯推到別人身上,只能怪沈靖川不幫他留心。
反正,就是丟臉丟大了。
還像個闖了禍要家長擦屁股的小屁孩。
下車以後,他都沒再好意思跟初宜說話。
實際上,這幾年來,他跟初宜的來往很少,加上她出國一年,所有的溝通兩隻手能數得出來,兩個人跟陌生人都差不多了。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思行發現,他總喜歡圍著初宜打轉。
以前大家都說初宜漂亮,這一年多以來,他才像個剛知道女孩兒好的愣頭青一樣,看一眼,就呆呆的說不出話。
可惜,初宜對他一直都不熱絡。
碰面後說幾句話,全是客套,平常初宜又太忙,一直都約不出來。
方銘本來是對初宜有點意思,可惜她性格挺冷的,跟別人嘴裡說的差不多,他搭不上話,所以旁敲側擊問問沈思行,初宜跟他二叔那緋聞是不是真的。
沒成想,這一問,才發覺沈思行也不正常。
行吧,人家兩個,哪裡輪到他這妖怪來搗亂。
方銘喜歡得淺薄,放棄得也利索。
還給沈思行支起了招。
沈思行跟著一笑,突然聽見方銘恭恭敬敬道:「二叔。」
他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見沈兆庭下了樓。
「二叔,是不是我們太吵了?」
沈思行下意識拘謹,沈兆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