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焦皮看著很完美,但沒有在餐廳吃過的味道甜,羽衣甘藍的味道也很新鮮,一點都不膩。
吸著氣吃下第三口,初宜得寸進尺,還想從沈兆庭手裡接過叉子,被沈兆庭抬手躲開。
初宜跟他隔著島臺一裡一外得站著,追著他的動作,兩隻手撐在島臺上,上身往裡探,眼神一直粘著金黃的楓糖烤芝士。
可他個子高,腿長胳膊長,稍微一動作,初宜根本探不到,急得胡言亂語:「再吃一口,只吃一口,沒嘗到味道。」
沈兆庭的胳膊降下來,把盤子和叉子都放在島臺上,近在咫尺,但用另一隻手按住了初宜的手。
「想吃幾口都行。」沈兆庭道,「剛才跟你說結婚,為什麼不說話?」
「……」
初宜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可她覺得,這好像不是一回事。
哪有吃人一塊布丁,就得跟他結婚的道理。
這不像做買賣,像詐騙。
「不是因為布丁。」
沈兆庭的語氣很耐心,好像初宜不是故意逃避正經的談話氛圍,也沒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甚至算得上是哄。
「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去年十月份在一起,現在六月,八個月了。
沈兆庭抽了兩張廚房紙,對摺起來,墊在烤布里布丁的盤子下面,把初宜帶到沙發上坐下,才把布丁放在她手裡。
初宜吃了兩口,動作一開始有些僵硬。
但她面對的是沈兆庭,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很快,她就放鬆了很多。
過了會兒,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沈兆庭又抽了兩張紙,擦她的手和嘴巴。
給初宜感覺,自己這個,有點像是脖子以下截癱的待遇。
她剛這麼想,身體就猛得騰空。
她是面對面,兩腿分開被抱起來的姿勢,沒羞恥兩秒鐘,就晃了晃腿,感覺挺好玩。
沈兆庭把她抱到浴室,拿牙刷擠牙膏,最後往她嘴裡一塞,兩個人並排刷牙。
初宜:「……」
刷完牙,兩個人又並排躺在床上。
初宜被他抱在懷裡,側臉枕著他肩窩,看不到他,只能伸手去摸,發現他閉著眼睛。
她的手指蹭了蹭沈兆庭的睫毛,感覺到他的眼皮動了動。
「今天白天能睡嗎?」
「陪你睡,我躺躺。」
下午初宜有課,上課的地方離家不遠,沈兆庭拿出額溫槍,又給她測了遍體溫,是一個不尷不尬的溫度。
初宜道:「我不難受,真的,感覺晚飯還能再吃一大碗。」
沈兆庭沒說什麼,她知道他是同意了的意思,悄悄鬆了口氣。
這個人今天一整天都比較緊繃,初宜不想讓他太擔心,試著轉移話題道:「這幾天根本都不冷,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感冒的,要是你不來,估計它自己好了,我都沒發現。」
沈兆庭瞥她一眼。
初宜見他不接話,撅了撅嘴,也背上包。
讓他繼續緊繃著吧!
上課、回家、晚飯。
一切如常。
據初宜的觀察,沈兆庭也沒有繼續再提那個話題的意思,她再一次鬆了口氣,給書晴回訊息:【警報解除】
下午,她跟書晴說這事兒的時候,書晴一點沒有奇怪,看初宜也沒有特別抗拒,只說了一句:「小初,你要真一聲不響跟二哥結了婚,大哥會打死他,真的。」
睡前,初宜先去洗澡。
她習慣性拿了條睡裙,要出來之前,從鏡子裡看到自己鎖骨上的痕跡,才後知後覺。
不過,這也不至於讓沈兆庭重新幫她拿一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