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我不是壞人?
更不對了。
沈兆庭是壞人嗎?
走到書桌邊,看到初宜放在一邊的那張做完的試捲上,明顯的一大片水漬樣的痕跡,猜測她略紅的眼圈是因為什麼,沈兆庭「不是壞人」的答案就開始模糊起來。
沈兆庭不擅長哄孩子,可他無論在職場還是商場上都遊刃有餘,自然有他的長處在。
其中之一,就是擅長復盤。
暫時從今天白天,他跟初宜說過的那三兩句話開始——
初宜把平板拿給他時,沈兆庭能看得出來,她雖然還是緊張,但也有期待。
小孩子取得進步、期待表揚時的神態。
那時他說了什麼?
不光是英語,數學、物理也都不行。
再往前推,這半年來,從秋到冬,初宜付出了多少努力,沈兆庭不是看不到。
在學校上完二段晚自習,回來已經將近十點半,還要跟家教老師再上四十分鐘的課,每天都要十二點才能真的睡到床上。
週末的兩天休息時間,幾乎也全用來學習。
初宜沒說過苦,沈兆庭就把它當成了理所應當。
陪伴太少,要求又太高。
比起沈思行,初宜的起點低了太多,她有現在的成績,已經算是天賦流。
沈兆庭認識到,不應該把自己作為所有情況下的標準。
他忘了,沈思行眼看上不了高中那年,為了逼著他好好學習,到底揍了多少頓狠的才成。
「二叔……」明顯感覺到沈兆庭的氣壓越來越低,初宜緊張得結結巴巴,抬起頭,卻又不太敢看他,「我保證會好好學習,你別,別生氣了,好嗎?」
復盤中的沈兆庭皺眉道:「我沒生氣。」
初宜道:「那,那你是想打我嗎?」
她聽過不少沈思行捱揍的故事,大多數的版本,都是沈思行被打得直叫喚,而沈兆庭壓根沒有情緒波動。
就像是一個武力值加滿的機器人。
其實,這一晚上,初宜都後悔跟沈兆庭提第二天想出去玩的事。
就算她後面說了不去了,沈兆庭都沒回復。
這會兒,初宜估計,自己也難逃一劫,再想到這半年來日夜付出的辛苦,最後竟然還是要丟人——畢竟,她自以為真的很聽話了,不禁悲從中來,嘴巴一癟,眼淚就不要錢一樣地掉下來。
她哭得傷心,好像已經捱了揍,兩個薄薄的肩膀還隨著抽泣一顫一顫。
過了好一會兒,發現二叔沒有任何動靜,初宜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到他臉上似乎是無奈的表情。
上頭的情緒一下子斷了,眼淚乾涸,但沒忍住打了幾個哭嗝。
「好的不學。」沈兆庭一言難盡道,「裝可憐倒學得快。」
初宜又是一個哭嗝,心道不妙,二叔怎麼不光有鐵砂掌,還長了雙火眼金睛?
作者有話說:
第三十一章 、金屋藏嬌
第二天,初宜如願跟書晴去看了冰雕,晚上八點半,被書晴送到沈兆庭的辦公室,等他開完會,一起在寫字樓吃過夜宵才回家。
初宜吃撐了,靠在座椅上,一隻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感覺有點上不來氣。
副駕上的趙佳欣有些好笑,問她:「小初,明天家教老師幾點過去方便?」
假期裡,初宜一般要睡到八點多,再洗漱收拾一下,想了想,初宜說:「九點吧。」
「好,廚師今晚也定好了,暫定假期裡三餐輪班,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跟他們提。」
「不是說酒店送飯嗎?」
「之前你只在家吃一頓,現在三餐都送,有時候怕早了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