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沒有喜歡她,更沒有追她,我和她根本不熟,哪來的喜歡?」
「行。」
說完,譚樟銘就拎起包,斜挎在左肩上,往外走。
沈思行攔住他,譚樟銘道:「還有事?」
沈思行道:「上學期的事,咱翻篇兒了吧,不光我動手,你當時也揍我了啊,我眼眶黑了半個多月,星期天回家都不敢抬頭,生怕被我爸告訴二叔我跟人打架,又捱揍,譚樟銘你怎麼這麼小氣啊,是不是兄弟?」
譚樟銘道:「翻。」
「……」沈思行道,「那接著打球?」
上學期打架以後,這是倆人第一次一起出來,沈思行約的,譚樟銘來了以後,第一句話就問他,是不是在追初宜。
「不了。」
沈思行道:「你還有事兒?」
「沒有。」譚樟銘說,「我不跟情敵一塊兒打球。」
「……傻逼吧譚樟銘,都說了幾遍我對她沒意思,你……」
譚樟銘繞過沈思行,徑直往外走,看著是一句話都不耐煩多說。
沈思行「操」了聲,在心裡罵譚樟銘這狗東西真他媽軸,一邊大步追上去。
「我跟你說,跟你說行了吧,但是,先說好,你他媽聽著就行,不許發表意見。」
譚樟銘的眼神涼涼的,勉強停下了腳步。
「上學期,快放假那段時間,市裡評三好學生,你記得吧。」
正禮的高一年級上報了兩個人,沈思行和初宜,他們還去參加了競選演講。
一般來說,參加演講的,最後都拿到了榮譽。
但也有例外。
有過那麼幾次參與評選的學生在公示期間有重大違紀,或者被舉報違規查實,然後被撤銷榮譽的前例。
競選演講結束後的一個星期三,沈思行幫音樂老師跑腿,往科技樓那邊送一摞琴譜。
他上到頂樓,剛出電梯,走到拐角處,就從前面兩個人的談話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學校裡背地議論他的人很多,沈思行一開始不以為意,但等他多聽兩句,就慢慢停下腳步。
聽聲音,他就認出了其中那道男聲,是他們班一個非常沉默寡言的男生,叫李浩偉,在班裡幾乎是一個透明人,跟誰都沒有來往。
沈思行之所以能記住他叫什麼,還是因為他被分部的一群小混混找過麻煩。
當時沈思行正好在衛生間,那群人動手動腳,很明顯的以多欺少,他看不下去,經過以後,又返回去,喊了聲老師來了。
當下,跟他說話的另一個人,沈思行也認識,是初宜。
李浩偉交給初宜的,是一個照相機。
裡面有一段影片,是他之前被小混混堵在廁所的時候偷偷拍的。
那些人在廁所欺負他不是第一次,李浩偉不想再忍耐,就事先藏好了相機,拍下的影片裡,不光有脫他褲子的人,還有沈思行。
影片結束在沈思行怒氣沖沖地從門口返回來,走近李浩偉,擰著眉頭目露兇光的時候。
不聽前因後果,沈思行參與群毆同學就是事實,並且鐵證如山。
「我不明白。」當時初宜說,「他沒有欺負你,對吧?」
李浩偉說:「沒有。我不是讓你拿這個到老師那裡去汙衊他,我是說,你可以用這個影片跟他做交換。」
李浩偉的聲音很低:「我遭遇過跟你一模一樣的事情,可惜到最後都沒有勇氣反抗,即使有這個東西。我要轉學了,這個地方吃人,不過我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一段能讓沈思行吃啞巴虧的影片,換沈思行在那些受到他影響去暴力初宜的女生面前轉變一下態度,聽起來很公平。
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