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沈令嘉賤兮兮道:【倆人不是有娃娃親麼,順理成章的喜事一樁】
眼看兩個小孩兒就要上車了,沈靖川收起手機,下車去給初宜開車門,一邊問:「怎麼樣,下午發燒沒有?」
初宜點點頭,說:「回家再吃藥。」
沈靖川拿手背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明顯得燙。
那瞬間,其他念頭就都拋到了腦後,想著如果明天不好轉,就還是帶初宜去醫院看看。
夜裡,沈靖川再一次失眠了。
近幾年來,他的睡眠都大打折扣,這天晚上更甚,幾乎睜眼到了凌晨。
沈思行長得像他媽,從小淘氣,沈靖川都下不去手,連大聲責罵的氣性都沒有。
沈靖川知道,如果沒有沈兆庭,這孩子很有可能被他慣壞。
妻子去世以後,沈靖川對她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看得更比自己的性命都重。
沈靖川自認不算老古板,沈思行出現這樣的傾向,在這個年紀,原本就是無比正常的。
不妙就不妙在,他喜歡上的,是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女孩兒。
初宜本來就膽子小,剛來北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戰戰兢兢。
沈靖川想像不到,要是她知道了沈思行的心思,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不是他對沈思行沒信心,而是現階段,初宜的的確確,很明顯對沈思行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他不希望初宜有一丁點的寄人籬下的將就和湊合。
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身上無小事,沈靖川疼沈思行,可同樣不願意委屈了她。
把兩個人分開,是最好的。
等沈思行這個勁兒過去,再接初宜回來。
或者,沈思行的這個勁兒一直過不去,那就等初宜也有了自己的天地,能真真正正獨立地做出選擇時,兩個人站在公平的立場上,再去談追求,再去談喜歡。
本來,沈靖川是這樣打算的。
可這一晚,新的擔心找上了他。
他說過,初宜很懂事,很省事,可再懂事,初宜到底還是個孩子。
天冷加衣、天熱減衣,病了痛了,老二能把她照顧好嗎?
沈兆庭是棍棒教育下長大的,對待沈思行也是那一套,加上本人性格如此,在外與人來往時進退有度,可實際上是個沒有半分柔情的傢伙。
這麼一想,沈靖川沒感冒,頭也痛得厲害。
——
「是你求我的吧?」沈兆庭瞥他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熱心腸,非要替你帶女兒。」
沈靖川一哭二鬧三上吊,沈兆庭本來也不是實心拒絕,看他真是被火燒眉毛了,給家裡兩個青少年急得直上火,才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沈靖川沉著臉:「你得答應我,別把外頭那一套用在小初身上,她膽子小,經不住。」
沈兆庭懶得搭理他:「我哪一套,這麼嫌棄,就別送過來。」
沈靖川認真道:「兇巴巴那一套。等思行涼涼腦袋,過不久,我就接回去了,你對她好點兒。」
沈兆庭唰唰往檔案上簽字,秘書在一邊站著,幫忙又翻開一摞,拿鉛筆圈住需要簽字的地方。
「什麼時候搬?叫趙秘書去接她。」
「你沒空?」
「沒有。」
沈靖川道:「那看你哪天有空吧,也不急這一兩天。」
沈兆庭擱下筆,眼裡閃過笑意,看出來他大哥是真對這個託孤的小姑娘上心。
他穿了件白襯衣,可長相跟清純不沾邊,笑一笑也不妨礙渾身的威嚴。
沈靖川在心裡罵了句斯文敗類,嘴上說:「我不白用你,初宜在你那,我保證這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