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有功夫開玩笑,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林暮煙慢慢說,「換衣服吧。」
席聞均伸手,一把握住林暮煙的手腕,她比從前還要瘦些,他輕易便碰到她的腕骨。
他似笑非笑道:「又不是沒見過,扶我一把,這樣不方便換衣服。」
林暮煙無奈,抬手將他扶起。
席聞均背過身去換衣服,只是林暮煙擔心衣服會散,睡袍腰間的腰帶她系的死結。他剛睡醒不久,又發著燒,儘管恢復也沒多少力氣,半天也沒解開。
「硬撐什麼?」
林暮煙是沒聽見動靜才回頭,卻看到他正背對著自己,無措地盯著腰帶上的死結看。
她走回去,很快解開腰帶,再一次看到他的傷口,似乎已經因為某些原因感染髮炎,比最開始還要紅上許多。
林暮煙蹙眉,原本是想問他傷口,微張著唇,還是沒能問出口。
頭頂卻傳來一聲「嘖」,席聞均往後退了一步,卻未攔她想要去觸碰的手,他語氣帶了些懊悔:「病糊塗了,忘了這事。」
「怎麼?」
席聞均輕聲問:「很醜是吧?」
林暮煙拿碘伏幫他感染的傷口消毒,纏了紗布簡單包紮起來。她瞥他一眼,嗤笑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以為你不會蠢到和人硬碰硬。」
席聞均垂眸看著林暮煙,語氣很淡:「總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
林暮煙一時無語,懶得去說。她沒問席聞均的傷口怎麼來的,只是處理好傷口,幫他套上毛衣。
「褲子……」林暮煙抿了抿唇,「你自己穿吧。」
本身他這樣裸著就已經夠尷尬了。
席聞均笑說:「好。」
白澤來時已是半小時後,席聞均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林暮煙房間同棋棋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白澤還帶了一位老者,手裡提著醫藥箱,一上來便去掀席聞均的衣服,看見傷口還未痊癒,嘴裡還罵罵咧咧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大年初一,我在飯桌上呢,被白澤這小子從上面拉下來,說你準備在今天結果了自己。幹嘛?活夠了是吧?想死啊?」
席聞均看了白澤一眼,又同蔡老說:「您多慮了,我只是發燒而已。」
白澤立刻解釋說:「我沒說,是老爺子自己罵了一路。」
蔡家同席家祖上是世交,只是因為席聞均祖父走得早,蔡老又是醫生,平時小輩裡大病小病都是他在診治。
看見席聞均如此不愛惜自己,在來的路上沒少很白澤罵,這見到了,更是不可能收斂。
席聞均更是沒力氣,也沒膽子反駁。
「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把這傷口當回事,你給我當耳旁風是吧?」蔡老嘆氣,「感染,會感染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讓細菌滋生到骨頭裡,我看你後半輩子能不能好過!」
「你自己算算,從去年二月受傷到現在也快一年了,一個刀口現在還能復發,你怎麼就不知道消停消停?」
林暮煙怔住。
「去年二月?」
作者有話說:
席聞均:被老婆看到醜醜的傷疤了(t_t)
第五十三章
席聞均走後, 要說林暮煙不瞎想是不可能的。
去年二月,最後一次見到席聞均,是在那次慈善晚宴上, 她被席聞遠綁架的那天晚上。
席聞均當時並未表現病態, 一切如常, 那他只能是那晚之後受的傷。他自那天便沒再出現過,所謂的開拓澳洲市場,也只有文字報導, 沒有圖片。
對於這件事,林暮煙從未心存僥倖, 但席聞遠並非心軟之人, 能將那個女孩逼到絕境的人,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