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周駱帶來了席聞遠的訊息。
「我們的人已經將席聞遠控制住。」周駱面露難色,「只是大哥之前交代,找到了要把人送去他那。」
「不用。」席聞均說,「大哥那裡我去說。」
周駱難得的厲聲:「你去說什麼?」
席聞均被周駱的話說的沒了耐心,冷聲道:「照我說的辦就是了。」
到了地方,席聞均看見正被蒙著眼睛的席聞遠,他的脖子上鎖著鐵鏈,被關在籠子裡。
他正害怕地求饒。
席聞均讓人把席聞均拖了出來,他抬腿踩在席聞遠的肩膀上,將他踹了出去,又朝著他的肚子踢了一腳,他握了握拳,問道:「沒想到吧,還能讓你落在我手裡。」
席聞遠嚇得躺在地上發抖,除了疼痛,更多的是恐懼:「阿,阿均……我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沒把你女人怎麼樣啊,她現在不還活的好好的……」
話沒說完,席聞均扯了席聞遠脖子上的鐵鏈,將人拖了一陣:「你也配提她?」
席聞均摘下席聞遠的眼罩,提起他的衣領,凝視著他,「那邱秋呢?」
聽到邱秋的名字,席聞遠才徹底慌了,他的眼神躲閃,看了眼周圍的佈局,這裡正是他當初關邱秋的地下室。
「邱秋……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關我的事啊。」席聞遠趴在地上磕頭,「阿均,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當時只是想逗她玩玩,沒想到她會跑出去,是她自己從崖上掉下去的,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看著席聞均面色陰沉,周駱擔心出事,在一旁提醒:「交給警察吧。」
席聞遠一聽,連忙求饒:「我求你了,別把我交給警察,我不想一輩子都關在牢裡啊。」
「你不想?那邱秋就想死嗎?」席聞均提起席聞遠的衣領,冷眼看他,「就算我想放了你,要是被我大哥找到,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席、席聞硯……」席聞遠說,「他會殺了我的。」
「慢慢等著吧。」席聞均站起身,拿過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丟在席聞遠的臉上,「你最好祈禱,能安全被送到警局。」
席聞均離開山上別墅,著人看好席聞遠,沒有他的允許,就算是席聞硯來也不能給他去見。
周駱發動車子,看向後座:「你去哪?」
「雲城。」
最近發生的是太多,讓人疲倦,他只想去見一見林暮煙。
席聞均沒讓周駱跟著,自己開車逕自去了雲城,他才得知大雪封路,只能找個地方停車,徒步去酒店。
他到時天色已晚,走過酒店院落的假山附近,聽見女生的笑聲,聽起來像極了林暮煙。
可印象裡,她從不這般笑。
席聞均停下腳步,慢慢走過去,遠遠地瞧了眼。
假山旁,有兩道身影,置身雪夜和絢爛火光之間,林暮煙的側臉被微黃的光芒照耀,她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面,雙眸澄澈如一泓清泉,眼底閃爍著明亮的火光。
而她的身邊,是宋承澤。
兩人跟前是堆起的雪人,只是他們技術實在太過拙劣,只能憑著感覺去形容。
席聞均沒有靠近,只遠遠看著。
看著林暮煙拾起一塊雪球,輕輕摁在宋承澤的臉上,兩人相互對視,頃刻便笑出了聲。
席聞均很少看見林暮煙有這樣明朗的笑容,她總是溫和客氣,被惹毛了也只是皺皺眉頭,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冷風颳在臉上,席聞均覺得刺痛,他置身黑暗裡,無聲地望著林暮煙,許是火光黯淡,得不到僅存的溫暖。
這一刻,席聞均回過神,抬頭去看身旁早已枯竭的樹枝。
他們的電影,似乎早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