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
席聞均突然出聲。
林暮煙微微側身,看了他一眼:「還沒。」
「靠過來點。」
他說。
林暮煙沒有猶豫,翻了個身,卻只是撐著手臂趴在床上,沒有直接去他的懷裡。
她望著他的眼睛,看出他有心事,幾乎是出於本能,或是還未從方才的情緒中出來,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鼻尖:「你不開心?」
席聞均沒應,只是把玩著林暮煙的頭髮,久久未能出聲。他看向她,目光沉沉:「我今天去了趟醫院,看那孩子。」
「怎麼想起去的醫院?」
席聞均笑說:「你怎麼不問問那孩子的近況?」
棋棋半月前做的手術,如今正在醫院修養觀察情況,米雅常常去醫院,倒不用林暮煙從他口中瞭解。
林暮煙笑著,說著奉承的話:「或許,你更希望我關心你。」
自那次之後,林暮煙學著圓滑,即便是心中不快,也不會再惹怒他。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什麼?」
林暮煙捏住她的下巴,笑意不達眼底:「聰明,有些事只一次,你就會,也很聽話。」
不等她回答,他又說道:「可惜太聽話了,反而變得無趣了。」
林暮煙又回到方才的話題:「去看棋棋怎麼不開心了?」
「沒怎麼。」席聞均的笑容很淡,「只覺得你們明明同父異母,卻如親生。」
「這世上親不親的難說的很。」林暮煙笑說,「不過是兩個人之間,彼此依靠罷了。」
席聞均笑笑,不再說話。
兩人這樣保持了很久,林暮煙趴的胳膊有些麻了,想換個姿勢,被席聞均一把拉進懷裡。
他低頭吻了吻她。
這樣的動作太過溫柔,林暮煙一時竟覺得恍惚,他向來不顧及她的感受,而這一次,卻那麼的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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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林暮煙早早起床,席聞均還在睡著,她沒打擾他休息,直接素顏去了片場,反正到了也是要重新化妝。
到了片場,李瓊靈跟她幾乎同步。
李瓊靈笑說:「你今天可以早點收工。」
「為什麼?」
她記得今天要拍的也不少。
「跟席先生來的人一早打過招呼,說他在的這些天,別讓你太累。」
林暮煙蹙了蹙眉,但也沒當著李瓊靈的面多說什麼。
「忍忍吧。」李瓊靈自然看得出來她的不滿,安慰她,「等你事業有了起色,不用靠著他,那時候他也玩膩了,自然也就散了。」
「也是。」
他們本就是交易,等棋棋的事情過去之後,他們之間只有單純的利益關係,時間到了自然也就散了。
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席聞均離開那天,要了林暮煙的三圍以及身高體重,問他要做什麼,他卻說是給她做旗袍用的。
林暮煙不解:「我平時又不穿。」
席聞均笑說:「看著賞心悅目不行?」
林暮煙一時答不上來,索性沉默。
許是因為席聞均的緣故,本就在片場議論的流言蜚語,此時如同得以印證般傳進所有人耳朵裡。
好在,林暮煙平時在片場待人隨和,即便是傳的人盡皆知,也沒人再對她指指點點,之前沒多難聽的話。
也或者是,礙於席聞均。
席聞均在的這些天,偶爾來探班,倒是把人情世故這一塊做的十分到位。
李瓊靈覺得席聞均人好。
林暮煙卻說:「確實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金主。」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