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時凌雲道別後,她在病房碰見了剛剛回來的老傅。
如果放在幾個小時前,她可能會立馬質問傅明為什麼沒有把降職的事情告訴她,吵著要崔雪給一個解釋。
但清醒過來的溫念意識到,這只會讓傅明更加擔心她。
所以她沒有多問什麼。
而傅明這次過來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ldo;這次世錦賽女單確定下來25個名額,也就是說還有5個名額空缺,會透過九月份的霧迪杯抉擇出來。&rdo;
溫念眼睛亮了亮,覺得這一天過得可真是跌宕起伏。
她沒有和老傅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是和老傅交代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ldo;等我能夠恢復上冰後,咱們能不能回俱樂部冰場訓練啊?&rdo;
傅明知道溫念擔心什麼,她現在身處輿論漩渦,在國家隊訓練太影響心態,何況陳方剛丟了梁星月,誰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只是俱樂部冰場到底比不上國家隊的,但看到溫念眼神堅決,傅明便點了點頭。
小姑娘能走出來最好,他拍了拍溫唸的肩膀說道:
&ldo;委屈你了。&rdo;
其實並不委屈,溫念此刻甚至覺得自己一掃陰霾,情緒高漲到不行。
&ldo;我和你爸媽也商量過了,上個賽季你為了訓練都沒去幾次學校,好不容易考了個這麼好的大學,你也趁著這段時間把之前落下的功課補上。&rdo;
溫念乖巧點頭,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
對抗胡思亂想的最好方法,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
於是,在溫念幾乎陷於輿論漩渦,冰協也看似已經放棄這位曾經的天才少女選擇冷處理的時候,溫念每天美滋滋地訓練完就背著書包上起了學。
未名湖水輕輕拍打著岸邊,遠處的博雅塔簇擁在一片碧綠之中。
溫念曾在校外有幸觀賞過未名湖的一年四季,更喜歡冬天的時候來結了冰的未名湖畔滑冰。
但她的心情從未像此刻那樣寧靜與安詳。
學校的同學對她都很關照,知道她坐著輪椅腿腳不方便,總會主動幫她拿飯交作業。
那些因為訓練錯過的學生時代,再次現出了勃勃生機。
&ldo;溫念,好久不見。&rdo;
溫念回過頭,發現居然是嚴樂安。
原來她說的回國交流,是來北大交流。
兩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相視一笑。
&ldo;偶爾聽見有同學說起你來上課了,就一直想來找你,今天總算是遇上了。&rdo;
嚴樂安和上一次見面時相比,看起來對她親切了不少。
溫念笑著朝她打了招呼,兩人便在湖邊聊起了學校生活。
嚴樂安沒有問她的腳傷,就像她們初次見面時,溫念也沒有問過她的腿。
&ldo;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個怎樣的人。&rdo;嚴樂安靠在位置上,任由風吹拂她的發梢,微眯著眼睛,狀態十分輕鬆。
&ldo;即使隔著螢幕可以知道很多關於你的事情,但都不及跟你聊天的時候,看見你盛滿笑容的眼睛。&rdo;
嚴樂安其實很早就釋然,所以這一次來見溫念,也真的是來道別。
可是看見面前這個永遠像是太陽一樣的女孩,嚴樂安突然覺得過去自己的那些糾結太過愚蠢。
&ldo;我馬上就要回美國了,父親說那邊有一位醫生之前治癒過和我傷情類似的患者。&rdo;嚴樂安笑著跟溫念說。
溫念聽完後很開心,臉頰的梨渦深深凹陷。
&ldo;恭喜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