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明明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她能不能當作今天沒有來過這裡,明明不久前她還在比賽中拿了冠軍,還完成了兩個四周跳,怎麼就不能參賽了呢?
她張了張口,發現不知不覺喉嚨啞得過分,她想說她還是準備參加完世錦賽再手術,既然現在還沒到上不了冰的地步,為什麼要自己嚇自己呢?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身旁一直沉默著的傅明就搶先一步:
&ldo;世錦賽你就不要參加了。&rdo;
哐當
最後一道心理防線被壓垮。
溫念不敢置信地看著傅明。
名為理智的弦瞬間斷裂,溫念清了清嗓子,發出了一個破碎的音節。
她咬了咬牙繼續說道:&ldo;不要,我要參加。&rdo;
並不是賭氣。
她沉著臉,語氣嚴肅,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纏繞著綁帶的腳,嘴唇因為她的抿咬而泛著慘白。
從來沒有人見過溫唸的這一面。
空氣彷彿結上了冰,無人開口。
只有嗚嗚的狂風用力拍打著窗戶,像是拼命在討一個答覆,一下兩下
把氣氛推得更加僵持。
溫念以為他們妥協了,可惜並沒有。
她先是聽見水筆滑落的聲音,這是傅明的習慣,隨身帶著筆和她的訓練簿,邊走邊記錄。
老傅的轉筆技術很好,在冰上滑行都能保持,但這一次卻掉了。
&ldo;我不會把你上報到世錦賽的名單,總教練那邊我會跟她談,小吳你儘快安排她進一步的治療。&ldo;
傅明甚至沒有看溫念一眼,不容分說地做著安排。
就像是沒有聽見溫唸的拒絕,沒有看見溫唸的反抗。
這與往日的傅明大相逕庭。
&ldo;老傅!我說了沒事!我不是剛剛才拿了冠軍嗎?&rdo;
溫念起身抓住傅明的胳膊,不敢置信地開口,希望能軟化老傅的態度。
但沒有。
以前不管是她撒嬌還是發脾氣,傅明都會哄著她。
這一次卻沒有。
從她最初的激烈反抗,到恢復冷靜,傅明就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不為所動。
溫念徹底慌了。
面前有一道隱形的屏障將她隔絕,無論她大聲呼喊還是手舞足蹈,都得不到反饋,傅明恍若不覺。
&ldo;鬧夠了就聽醫生的話。&rdo;
鬧?
傅明覺得她在鬧?
溫念意識到自己前面說的撼動不了傅明,便換了個方向:
&ldo;你覺得總教練會同意嗎?這是影響到冬奧名額的事,如煙外賽狀態一直不穩定,星月傷勢還未痊癒,這根本不是你能夠說的算的事情。&rdo;
這一次她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十分冷靜,偶爾忍不住想要抽泣的時候,溫念都會停頓下來,不讓情緒影響自己。
她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
她沒有在鬧。
傅明背對著她,正對著大門,聽完溫念說的話後依舊沒有回頭。
&ldo;老子管她同不同意。&rdo;
強硬的,甚至蠻不講理的態度讓溫念眼眶再次泛酸。
這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傅明。
大門開啟,傅明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再次安靜下來。
吳醫生看著她,嘆了口氣,想要出言說點什麼,又沒有開口。
溫念現在不需要安慰,她甚至不想聽見任何聲音。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再次開啟。
溫念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