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像是一把刀紮在了季閒的神經上,他忽然暴怒,伸手一把抓住季北辰的衣領,把季北辰扯得仰頭露出了脖子。
&ldo;你以為我不敢!?&rdo;
季閒怒吼。
季北辰仰著頭,。脖子上那個金色項圈上,季閒的名字在陽光下折射出纖細的筆跡。
&ldo;您敢,但您捨不得。您感到不安,是因為您喜歡現在的生活,您也不想失去我。我也是一樣的,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不想失去您。
&ldo;所以陛下,請您再賭一次吧。&rdo;
季閒的雙眼有些紅‐‐他當然知道這些道理,他貪戀這鮮活的&ldo;生&rdo;,他還有很多的規劃和抱負,他才剛剛接受了自己的責任和身份,剛剛才……喜歡了一個人。
&ldo;我會殺了你的。&rdo;
季閒用自己最兇惡的語氣對季北辰說道,&ldo;如果有一天我發覺你忍不住了,我一定會殺了你的。&rdo;
&ldo;好。&rdo;
季北辰露出一個笑:&ldo;多謝陛下。&rdo;
&ldo;……&rdo;
季閒鬆開季北辰的衣領,後退了兩步,把頭偏到一邊去平復情緒。
季北辰自行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拉拉扯扯條腹部的布料,把之前他刻意掩蓋過的腹部傷口都露了出來。
過了一會,季閒消化完洶湧澎湃的情緒潮,一回頭,就看到了季北辰腹部大喇喇晾著的巨大傷口‐‐琥珀色的血液被一層凝膠隔絕在裡頭,因為血液湧出太多,那傷口看著不可怖,倒像極了種子的那種琥珀凝膠貼了一塊在上頭。
&ldo;你受傷了。&rdo;
季閒皺眉上前,彎腰檢視季北辰的傷口。
之前季北辰身上的濕痕和破洞他都注意到了,但他看這人行走自如,沒有一點不適的樣子,就以為那濕痕是別人的‐‐蟲子們的血顏色大多偏淡,在蟲侍黑色的制服上就更難以辨認了。
&ldo;嘶。&rdo;
季北辰立刻脆弱的抽了一口氣,腹部也跟著蜷了一下,卻安慰季閒說,&ldo;陛下別擔心,小傷。&rdo;
&ldo;雞蛋大的貫穿上是小傷?&rdo;
季閒抬頭瞪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下季北辰傷口上的凝膠。
季北辰低頭看著季閒雪白的手指,說:&ldo;這是被班達亞齊捅了一下,不過避開了要害,所以算不得重傷。上邊是林羊給的醫用凝膠,西大陸的東西,應急效果很好,我感覺沒什麼大礙。&rdo;
他看上去也確實不像是有大礙的。
季閒稍一想,就明白剛才那傷口是怎麼忽然被他看到的了。
&ldo;……&rdo;
季閒收回手站直了,語氣裡的關切一下消失了個乾淨,&ldo;你還跟林羊謀劃過了?&rdo;
季北辰聽他冷淡,反倒笑了起來,解釋道:&ldo;沒有,只是他覺得我是您身邊受寵的人,所以非要給我塞一些東西,實在是盛情難卻。&rdo;
季閒:&ldo;……&rdo;
要不是早上剛聽林羊抱怨過季北辰的可怕氣場,他還就真信了。
&ldo;陛下。&rdo;
季北辰朝季閒跟前走了一步,說,&ldo;我的傷口疼得很,能否跟陛下同乘一輛車呢?&rdo;
季閒:&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