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抱抱來說,賀以舟只算是一個突然闖入它的生活,每天莫名其妙讓它挨幾針的「壞人。」
躲還來不及,何為感激。
夏明月啞口無言,僵直在原地遲遲未語。
「還有事?」
夏明月失落地搖搖頭。
「那……」
「那要是我想感激你呢?」她賊心不死,大著膽子截了他的話,迎來的是短暫的沉默。
這幾十秒讓夏明月倍感煎熬。
她承認,抱抱只是藉口,主要目的是自己的私心,也或者是……色慾薰心。
賀以舟笑出聲:「可以。」
這回換夏明月怔住。
也許是怕她沒聽見,賀以舟又重複:「可以。下週有空我聯絡你。」
他語調慢。
簡短一句話從她雙耳蹭過,讓她有瞬間的失神,下一秒,難以言喻的喜悅佔據心巢。
夏明月後退兩步,背影雀躍地走出醫院。
她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不可能為了野男人就忘記感謝真正幫助她的沈東陽。
夏明月先給沈東陽發了訊息,隨即驅車前往他所工作的律師事務所。
車就暫時停靠在路邊。
今天微陰,不算熱,夏明月沒有打空調,兩面窗戶都開著,輕薄的涼風迎面掃來。
她等的漫不經心。
直到一陣嘈雜響起,夏明月的注意力才被吸引過去。
「我們又是給不了錢,你們這麼大一個律師所憑什麼不受理?!」
「店大欺人,你們這是店大欺人啊!!」
女人嗓音尖銳,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讓夏明月聽得刺耳。
即使婦人蠻不講理,身為律師助理的女生依舊耐心:「抱歉女士,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這個委託不在我們的受理範圍內,你可以去別的律師所看看,說不定會接。」
「那我的女兒就白死了嗎?!」
「啊?!!你們憑什麼不受理!!這是一條人命啊!」
她喊得歇斯底里。
見周圍冷眼旁觀,索性甩開面子,倒在地上撒潑打滾。
叩叩叩。
夏明月正看得出神,車玻璃被輕敲兩下,當即惹她回神。
沈東陽坐上副駕,「看什麼呢?」
夏明月又朝吵鬧的方向掃了一眼。
沈東陽恍然於心,解釋道:「這對夫妻的女兒不久前溺亡,由於是意外事件,加上她女兒沒有購買保險,所以他們獲得不了理賠。」
沈東陽說:「然後這對夫妻吵著鬧著要告城市規劃局。」
夏明月眼皮子一跳:「為什麼?」
沈東陽失笑,神色嘲諷:「說河邊沒有設立警告標誌,這才讓她女兒掉進去的。」他說,「可是警方的調查結果都出來了,她女兒屬於自殺,不屬於意外事件。」
說到這裡,地上哭喊的女人突然看了過來。
披頭散髮,臉色枯黃,長得與當日擦肩而過的婦人極為相似。
夏明月心裡一個咯噔,腦中一片空白。
沈東陽誤以為瘋婆娘注意到了他,忙不迭催促:「快走,和這種人牽連到準沒好事。」
夏明月垂睫遮住神色間的不安,發動引擎,迅速駛出街區。
她事先在東方塔的餐廳訂了位置。
可是因為事務所門前的事,這頓飯吃得並不安心。
沈東陽見她眼神遊離,挑了挑濃眉:「還在擔心抱抱?」
夏明月沒有把前日在河邊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沈東陽。
她懶得解釋,牽強一點頭。
面前的山珍海味失去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