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它死了。」
平靜一句話,讓夏明月心頭一顫。
「因為我的父親不想讓我玩物喪志,就讓人隨意處置了它。」賀以舟回眸看向她,唇邊竟帶著笑意,「你說可笑嗎?人的一念之間,就輕易決定了它的生死。」
從此之後,賀以舟再也沒有養過任何動物。
但他有時會夢回年少再次看到那隻貓,它血淋淋地倒在大雨澆灌的草叢裡,昭示著生命的脆弱,又嘲笑著他的弱小。
「與動物打交道總好過與人。」賀以舟緩緩退出病房,「起碼它們不會刨根問底。」
夏明月怔了一瞬,急忙道歉:「抱歉,我沒……」
「不。」賀以舟打斷她,幽深的雙眸定定注視向她,「我是想問你。」
她再次愣怔。
「你看起來不太好。」
賀以舟的眼神太過有穿透力,夏明月害怕對視,害怕被他看見那份脆弱,急忙錯開目光,輕輕咬了下唇瓣:「有、有那麼明顯?」
賀以舟對著她點了下頭。
她啞然失語,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彼此陷入進沉默的氛圍中。
好在賀以舟並沒有強求。
他來到辦公室脫下白大褂,拿起落在桌上的手機:「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場約會。」
夏明月這才想起曾經是提過有空約他出來,可是……不了了之。
「今天可以嗎?」
夏明月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沒開自己的車,直接坐到她的副駕駛。
若在平常,夏明月起碼翻看一個小時的美團點評,可是今天匆忙,來不及挑選飯店,她只能選了一家經常去的日料店。
不為別的,貴在清靜。
兩人面向而坐,等酒菜全部上完,服務員緩緩退出包廂。
「這是清酒,度數低,你可以喝點。」
賀以舟:「明天要上班,就不喝了。」
「噢。」夏明月看了眼那精緻的小酒杯,多少覺得可惜,「那……我喝點?」
賀以舟淡笑出聲:「那你怎麼開車?」
夏明月說:「你可以給我叫個代駕,不礙事的。」話音落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酒量不好。
平常遇到推卸不掉的應酬都是叫男同事在旁邊頂著,若心情不好,便喝兩口紅酒,酒醒之後再大的坎兒也過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今天的酒怎麼都喝不夠,更喝不醉。
夏明月一杯接一杯,酒壺裡的清酒很快要見底。
她不盡興,準備再開一瓶。
「可以了。」賀以舟拉住她的手,「不要再喝了。」
「……我煩。」夏明月眼尾泛紅,借著酒精傾訴出壓抑在心頭的難受,「我……我又沒做錯什麼,他來欺負我,怎麼……怎麼就是我的不對了?」
她想不明白,光是覺得委屈。
賀以舟聽她絮絮叨叨地說完,繞過桌子一把將人拉入懷裡。
夏明月渾身和沒骨頭似的軟綿,整個身軀都壓在他肩上。賀以舟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拎起衣架上的包包,費力地把她帶出包間。
「結帳。」
他的手剛摸到錢夾,夏明月便歪歪扭扭站直,並且擋在了他面前。
「我、我結……」她大舌頭,眼神迷離,咬字不清,「我請客,我結……」
賀以舟指尖一頓,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她從包包翻找出自己的手機,手指頭在螢幕上戳了半天都沒解開密碼鎖,服務生也沒有催促,微笑著說:「小姐,這邊也可以刷卡。」
聞言,夏明月又費勁巴拉地在包裡翻找銀行卡。
賀以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