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裡的糧和水都是滿的,它應該是一口都沒有吃。
抱抱聽她這樣說,立馬搖晃著尾巴去喝水,哼哧哼哧,半碗水很快喝乾。
「明月,所裡有急事要我回去,你要不先和抱抱待會兒,晚點我來接你。」沈東陽的工作堆積如山,電話一個接一個過來,拖到現在不回去怕是不行了。
夏明月說:「沒事,東陽哥你先忙,我自己回去也行。」
沈東陽還是不放心,「老賀,就多麻煩你照看一下他們了,晚點我再來。」
賀以舟挑眉,無聲無色地點了點頭。
沈東陽面露笑意,用力在他臂膀上一拍:「夠義氣,回頭請你吃飯。」說罷擺擺手,扭頭匆忙離開。
他這一走,就剩夏明月和賀以舟相顧無言。
兩人面對面沉默,夏明月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又斂下長睫,唇瓣咬得更緊。
「先出來吧。」
夏明月看向抱抱。
它自從被抓走就沒合過眼,如今吃飽喝足,安心地在她腳邊睡了過去。
夏明月生怕吵醒抱抱,躡手躡腳起身,緩緩跟著他來到客廳。
「隨便坐。」
夏明月不明白意圖,但還是順從地坐在了沙發角落處。
此時電話進來,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生號。
她毫不猶豫結束通話,下一瞬鈴聲再次響起。
夏明月瞟了眼廚房裡修長的身影,背過身接通:「你好,我現在不太方便……」
「喂,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們打錢?」
「我告訴你個小丫頭片子,你可別想賴帳!」
粗獷而尖銳的聲音從話筒穿過耳膜,震得夏明月太陽穴作響。她把手機拿遠,剋制著脾氣:「先生,我說過我會在規定的時間內把錢拿給你們,這才第二天,還請你們再耐心等待一下。」
她已經表現得極為得體禮貌,然而電話那頭的男人還是不耐心地咒罵出聲。
夏明月放在膝蓋上的五指慢慢收緊,等他罵完,通話戛然而止。
「給。」
一杯水遞到面前,握著水杯的那隻手修長分明,就連指甲都修剪的乾淨圓潤。
「謝謝。」
她接過,發現杯子溫熱,襯著她的面板更冷。
賀以舟在她對面坐下,上挑的雙眸從她腳尖略過:「左腳?」
夏明月神色虛晃,半晌才意識到他是發現了她的腳傷。
「不、不嚴重。」夏明月不由自主地把雙腳向裡面藏了藏,刻意避開他的視線,「我在家上過藥了。」
「嗯。」賀以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也沒有多問什麼。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一次陷入尷尬。
夏明月抱起水杯佯裝喝水,眼神卻忍不住在他身上游離。
她也不確定剛才的通話他有沒有聽到。
依現在的情況來看,抱抱已經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了,就連沈東陽都不是最好的選擇,那麼只能……
「賀醫生。」夏明月鼓足勇氣開口,「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賀以舟看過來。
「抱抱能……暫時留在你這裡嗎?」
他估計不知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下了多大的決心。
夏明月也明白自己臉皮厚,可除了賀以舟,她想不到抱抱還能去哪裡。
鄉下嗎?
那裡遠,偷狗賊又多,奶奶更是上了年紀,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是一條狗。
或是寄養?
可是抱抱才上新聞,又動用手段弄出來,到現在誰也不能去相信。
思來想去,只有賀以舟,也只能是賀以舟。
男人看著不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