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侯府的公子啊,如今又是定遠侯的弟弟,這樣的門楣也能叫沒有背景嗎?
江明遠淡笑道:&ldo;你瞧著這是偌大一個侯府,但我外祖家已經沒落,母親去世之後,外祖也沒多少心力來招撫我這個外孫,昭元更是……&rdo;
不好在她面前提起江昭元的生母,江明遠轉言說:&ldo;真正有權勢的侯爵都是依靠與大家族聯姻來維繫自己的地位,而我與昭元都未娶親,我在官場上更是說不上話,寧遠侯府雖然平了舊帳,保住了爵位,卻早已不似從前。&rdo;
所以皇上才敢任用江昭元。
一是因為他真的有能力,二來,比起提拔那些頑固不化的老臣,任用一個新科狀元顯然更能提高朝廷辦事的效率。
旁人只當他是用盡了手段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雖然也有這原因在裡頭,但朝廷上會算計籌謀的人多了,不見得人人手上都乾淨,卻也沒個個升到三品。
說白了是嫉妒江昭元年少有為,他們不敢質疑皇帝的決定,便暗自詆毀江昭元,以此洩憤罷了。
玉黎清豁然開朗。
&ldo;我懂了,多謝兄長。&rdo;
江明遠抬手摸摸她的頭,疑惑:&ldo;你怎麼突然想著問這些事?&rdo;
玉黎清低著頭,老實答:&ldo;我今日見了一個人,她說江昭元走到如今的地位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我有些心慌……所以才……&rdo;
聽了她的話,江明遠靜靜道:&ldo;清兒,官場很複雜,哪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就連我也不敢說自己沒做過違背良心的事。&rdo;
&ldo;我,我知道,我沒有怪兄長的意思,也不怪江昭元。&rdo;玉黎清有些慌張。
自己就只是個做生意的,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合作,和氣生財,與官場上的詭譎多變,拜高踩低截然相反。
她說:&ldo;我不懂那些門道,所以胡思亂想而已。&rdo;
江明遠揉著她的頭髮,輕聲道:&ldo;你已經懂了不少了。&rdo;
&ldo;嗯?&rdo;玉黎清抬起頭來看向他。
江明遠淡笑著說:&ldo;不偏信盲從,仁慈博愛,你若能做官,定位愛民如子的好官。&rdo;
玉黎清趕忙擺手,&ldo;兄長說笑了。&rdo;
手忙腳亂,真是可愛。
江明遠又問她:&ldo;可還有別的想問?&rdo;
&ldo;沒有了,兄長去忙吧。&rdo;
江明遠這才鬆開她的頭髮,把手背到身後,&ldo;那我先走了,今夜應當不回來了,你與昭元在府上,他若是欺負你,你便讓人來告訴我,我幫你罰他。&rdo;
玉黎清害羞的垂下眸子,白皙的小臉漸漸染上粉色。
江明遠離開侯府。
太陽從天邊落下,最後一抹金色的陽光也消失在雲層之後,天地昏暗下來,蟲鳴聲起,夏季的燥熱也稍微緩解了些。
遠在東城的王府中,府院裡一片寂靜,沒人敢大聲說話,連走路都要靜悄悄的,生怕弄出一丁點動靜就要惹了主子不悅。
寬敞的臥房裡,光服侍的丫鬟就有六七個,都緊繃繃的杵在一旁低著頭,呼吸都小心翼翼。
坐在床邊的女子穿著端莊厚重的華服,面色富態雍容,端著一碗肉粥餵到夫君嘴邊,勸說:&ldo;王爺,您再用一點吧,您總這樣不吃不喝的,身子怎麼受得住啊。&rdo;
坐在床上的男人臉色枯黃,眼眶發黑,神情壓抑,抬眸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