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哥,別聽這小子胡說,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分明是誆騙我們,想趁機逃跑。&rdo;
江昭元淡淡道:&ldo;外頭雨大,山路濕滑難行,現在離開才是自尋死路。&rdo;
二當家冷哼一聲,&ldo;你倒有自知之明。&rdo;
&ldo;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rdo;江昭元往門邊走,快走到二當家面前時,從發冠上摘了一顆淡青色的珍珠下來,&ldo;方才送了大當家一件見面禮,這個是給你的。&rdo;
說著,拇指一抬,珍珠在空中劃了個弧線,掉進了男人手裡。
&ldo;誰稀罕你的破東西!&rdo;二當家怒吼著,把珍珠摔到地上。
&ldo;輕些摔,這小東西可值十兩黃金呢。&rdo;江昭元一邊說著,頭也不回就往門邊走。
聞言,二當家猶豫了一會,視線卻已經控制不住的四下找尋起來。
一個小珠子,真值那麼多錢嗎?
二十兩黃金,他搶一輩子也得不到那麼多錢。
&ldo;公子留步。&rdo;身後的大當家從座位上起身,踩著虎皮走下臺階,&ldo;寨子裡都是些粗人,把公子綁過來是我們招待不周,不知道你需要些什麼?&rdo;
江昭元沒有留步,只道:&ldo;把我娘子的衣裳包袱還回來,再給我們房裡送一桶熱水。&rdo;
二當家在後頭暗啐,&ldo;都成了階下囚還窮講究。&rdo;
江昭元回頭看了他一眼,冷言道:&ldo;你再多嘴,我跟大當家的合作可就談不成了。&rdo;
&ldo;他奶奶的,你個臭小子,真把自己當大爺了?!&rdo;二當家滿嘴的粗話,暗暗攥緊了拳頭。
大當家忙勸他,&ldo;老二,別說了。&rdo;
&ldo;大哥,咱們綁他過來就是為了銀子,你怎麼能聽他的蠱惑呢。&rdo;
&ldo;要弄銀子有的是法子,咱們可以慢慢商量,你要是把人傷了,怎麼跟弟兄們交代?&rdo;
兄弟兩個一個勸一個,誰都有理,江昭元沒心思聽他們的爭吵,往西院走去,王五仍然在他身邊跟著,卻比來時要恭敬了幾分。
一群庸人。
給點好處就像餓犬一樣搖尾乞憐,真是天生的下賤。
江昭元不緊不慢的走著,綿綿細雨吹在身上,他心中沒有波動,馴服那兩個蠢貨沒有帶給他一絲一毫的成就感。
他隨時可以殺了他們,但現在這副身體比起從前來要弱小,他又不想因為這群烏合之眾暴露自己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只能替他們選擇了最為溫和的死法。
不過,若是能看到螻蟻掙扎著死去,應當是幅不錯的場面。
足以染紅屍體的鮮血鋪滿了他的眼底,前世做過的殺孽湧上心頭,彷彿一劑刺激的劇毒,讓他的心臟在回味痛苦與歡愉中跳躍,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人上癮。
算起來,這輩子,好像還沒殺過人。
不過早晚的事。
他的手,不可能是乾淨的。
&ldo;江昭元!&rdo;
一聲呼喚將他從愈發偏執的深思中拉了回來,少年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西院,被關在屋裡的少女透過窗戶焦急的向他招著手。
他一時將殺心拋在了腦後,推門走進去,少女提著粉嫩的裙子跑過來,拉起他的手緊張道:&ldo;他們沒為難你吧?&rdo;
看著她的臉,他忽然覺得帶著血的死人臉十分醜陋,少女像是一朵海棠花,白裡透粉,永遠迎著一縷陽光,充滿生機。
她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