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黎清從桌上爬起來,倔強的擦掉眼角擠出的淚花,&ldo;他說他要娶我。&rdo;
&ldo;現在就成親?這也太早了吧。&rdo;若若驚訝。
雖說十四五就成親的大有人在,侯府是高門,玉家是富戶,把孩子放在身邊多養兩年都不嫌多,十五成親屬實太早了。
玉黎清氣呼呼的,&ldo;就是啊,他長得還沒我高呢,乳臭未乾的小子,不想著讀書卻想著成親,如此不求上進,怪不得寧遠候不待見他。&rdo;
&ldo;話也不能這麼說,萬一江公子是有別的原由呢。&rdo;若若一邊順著她的背,一邊柔聲勸道。
這倒是提醒了玉黎清,她剛才是氣糊塗了,竟忘了問他為什麼著急成親。
他們才第一回 見面,互相之間還不瞭解,總不會是因為一見鍾情什麼的,定是有別的原因。
玉黎清細細思考,揣測著江昭元藏著什麼壞心眼。
情緒稍稍穩定下來,身旁的若若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叫:&ldo;哎呀,小姐,江公子要是把這話跟老爺說了,老爺肯定會同意的。&rdo;
玉黎清瞬間站起身子,剛才在前廳就看出父親格外偏喜江昭元,萬一他們兩人就把這事兒定下來,她的打算可就全泡湯了。
&ldo;不行,我得去跟父親說,絕對不能答應他。&rdo;她起身往外頭走。
若若拉住她,&ldo;小姐你冷靜一下,江公子是侯府的公子,這樁婚事又是老爺和侯爺定下的,江公子真有這個打算,老爺不答應也沒辦法呀。&rdo;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玉黎清小手一握,視死如歸般踏出房門,&ldo;那,那我去求江昭元。&rdo;
若若跟在她身後,安撫說:&ldo;小姐,我看江公子不是個不講理的,只要你好好跟他說,興許他會改主意的。&rdo;
他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玉黎清從前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她死了,直到她看到江昭元隱藏在背後不可告人的一面。
江昭元是個什麼樣的人?
高潔的月光,血腥的殺戮,究竟哪個才是他?
或許相處的那半年,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看清過江昭元的本性,只是活在他為她編織的虛幻中,那些溫柔的善意和他在細節處流露出的關心,都只是精心設計的偽裝罷了。
她看不透他,又怎知要如何逃開。
沿著原路往荷花池那裡走,問了路上的丫鬟才得知江昭元的去處。
忐忑間走到了意柳園對面花團錦簇中的六角亭前。
坐在亭中的少年背靠朱紅的亭柱,陽光從亭簷落下,照在他清透的側顏上,凸現出臉頰軟糯的嬰兒肥,像沾了桂花蜜的糯米糰子,也像泡在清水中的山茶花瓣,白白的軟軟的。
少年好像有了愁心事,不比剛進府門時端莊規矩。
他坐在亭下,形體微微放鬆,但腰身仍舊挺直,始終繃著一根弦。
平靜的視線落在亭邊開的茂盛的花叢中,他望著那盛開的花像是出了神,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墜在腰間的環佩,都沒注意到玉黎清已經走到跟前了。
一片粉嫩的衣角出現在視野一角,江昭元忙轉過頭,神色有些侷促,看清來人是玉黎清後才定下神來。
&ldo;玉姑娘?你怎麼過來了。&rdo;
他站起身來,輕聲問。
玉黎清低著頭,畢竟有求於人,姿態不好放的太高,猶豫一會兒才開口,&ldo;剛剛……&rdo;
她一開口,江昭元便會了意,搶在前頭道歉說:&ldo;對不起,方才我在橋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