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他要走,心中後品出幾分不捨來。
江祁安將這抹不捨壓了下去,她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
祈安現在雖然沒了什麼大問題,但距離她當初說的收回江家的產業還遠遠不夠。
在爺爺去世後,她能力不足,好多曾經與江家的合作都沒了,還有相當一部分資產進了二叔的口袋。
她就是找了周時晏做靠山。
那些因利勢導的人,才不會在乎什麼情誼,只有絕對的碾壓和勢力,才會讓他們臣服。
這樣的人,江祁安沒多想合作,但當初江家的東西,到底不能就輕易流入外人手中。
江祁安在公司待了幾天,她找了白家處理她在林家宴會上的花邊新聞,接著就跟沈叔一起整理這些年的合作檔案,一家一家的‘親切’問候。
六月的天越發燥熱起來,熱浪滾滾,柏油路都是蒸騰而上的熱氣。
江祁安俯瞰著窗外縮小的城市,只希望這個炎熱的夏季能結束的快些。
沈叔進來時就看見了自家的大小姐站在窗邊,她穿了身職業裝,頭髮因為忙著工作隨意紮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沈叔想起了曾經的江老,小小姐越來越像他了。
江老臨終託孤,最信任的便是他,他說,如果未來江祁安真的走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江家的產業可以放棄,他畢生的心血也可以放棄,惟願他能帶著江祁安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就好。
可江老自己估計也沒想到,小小姐也會為了他,一直守到現在。
他是看著江祁安成長的,從幼年長成大姑娘,又從一年前到現在,從一個開始的稚嫩手足無措,到如今這幅睥睨眾人的上位者。
她在短短一年就成長起來,確實超出了他的意料。
沈叔叩了叩門扉,滿懷欣慰的走了進去,
“小小姐,白家這兩天忙完了,想去祭拜先生。”
“好。”
江祁安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她也有好些時日沒有見過爺爺了。
這個陪伴了大半生,撫養她長大的人,當初離開時,江祁安怎麼都不願意相信。
直到她每每回到江家老宅,走遍了所有角落都沒發現他的身影時,直到她在商業場中屢屢碰壁,身後再無人可靠時,直到她每次到墓地,都永遠坐落著那一方小小墓碑時。
這樣的落差感,和她幼時失去父母那會兒一樣。
小小的她再也抓不住那兩道高大的身影。
剛出門,原本晴空萬里的烈日卻颳起了風,烏黑的雲層飄來了上空,遮住了炎炎烈日。
爺爺知道,她最不喜歡夏天了。
她愛美,怕曬黑,也怕熱。
江祁安仰頭望著天,一滴雨恰好落在她的眼下,不涼,溫熱的,夏季的雨都是這樣。
沈叔看了看天,“小小姐,下雨了,我去拿傘。”
沈叔說完後就轉身回了公司。
江祁安站在簷下,抬手接了幾顆雨珠,眼淚到底是混雜進了掌心,江祁安眨眼,又極快將眼底的水汽壓了回去。
至少此刻,她願意相信世上的玄幻之說。
至少,她能欺騙自己,爺爺還一直在她身邊,成了風雨,陪著她。
這樣的話,他也能看見,她長大了。
沈叔撐了傘出來時,江祁安已經恢復如常。
去陵園的一路都下著不大不小的雨,剛好能壓下從地面而起的熱浪。
江祁安撐著一柄黑傘,同陵園守門人熟絡的打了招呼。
白家的車緊隨其後到來。
車按照守門人給的方向停放。
白家來了四個人,白老夫人被白夫人攙扶著,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