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安自認為自己也不是說不愛就不愛的人。
說不清自己是在哪一瞬間徹底放下的這段十多年的感情。
或許是早在一年前,那個爺爺去世後,她在最痛苦難過時,紀臨澈選擇離開的夜晚。
或許是在婚禮上,他狠心讓陳立說的那番話。
又或者是剛剛,他卑微的祈求自己,卻早懷了報復心理,想將自己拉入塵埃。
徹底的心死。
年少時,江祁安想要得到什麼,就會拼命去爭取。
連帶著紀臨澈的喜歡。
她想,她只要對他夠好、足夠愛,紀臨澈總會看見自己。
現在他在她耳邊,第一次說喜歡她。
可江祁安心裡已經掀不起任何漣漪。
可能年少的自己,喜歡的只是那個自己幻想出來的,風光霽月的清冷少年。
而那個少年早就死了。
後來的紀臨澈,只是她心底不甘的執念。
禁錮鬆開,腰間有力道攬著她往後。
本該是失重毫無安全感的時刻,江祁安卻格外信任身後的人。
後背落入熟悉充滿松木香的懷抱中。
江祁安本能攀住周時晏身前的衣襟,臉貼在絲滑的衣料上。
耳畔是炸開的心跳,蓬勃有力,聽著有些快。
江祁安微微詫異,還沒來得及細聽,又被人拉著落在了身後。
紀臨澈再次伸出的手抓了個空。
沉冷的音色在夜裡的晚風中泛著涼意,字字清潤,“紀總請自重,安安現在是我的妻子。”
“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周時晏,你只是一個被她拉去臨時救場的長輩,別以為你們能騙過我!”紀臨澈面目頗為猙獰。
周時晏懶散的輕扶鏡框,唇角勾出笑意,從容矜貴,
“長輩又如何,沒聽清嗎,安安說她也不喜歡你。哪怕我是長輩,就紀總這般,我並不覺得安安能看上你,你也配不上她。”
“那你就配嗎?”紀臨澈眼尾猩紅,都是男人,他哪裡看不出周時晏挑釁的意味。
“至少我沒前任,道德上也不會腳踏兩隻船糾纏不清。更不會在新婚當天,為了前任一聲不吭拋棄未婚妻子。”
周時晏字字見血,每句話都能將紀臨澈壓的喘不過氣。
要斷,他就親自幫小姑娘斷乾淨。
被人踩中短處,紀臨澈急於糾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個外人懂什麼!”
“紀臨澈你夠了,你自己的事別扯上我,我嫌惡心。”
怎麼有人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問題,怕是上學光談戀愛去了,德育課一個字沒聽。
“時晏哥,我們走。”
“江祁安,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是你,非要和我在一起,強迫我跟岑婉分手。也是你,在暗中迫害岑婉,你都跟我在一起了,你還找岑婉的麻煩,現在學會在我面前裝高尚了裝清白?
說我噁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當初為了和我在一起,你又是如何不擇手段。現在身邊有了更好的金主巴結,我就成了你的棄子是嗎?
江祁安,你真下.賤!”
寒意由內而外傳至四肢百骸,江祁安渾身發顫,她好笑的垂下頭,自喉間溢位聲輕笑。
她彎了唇,轉過身,輕蔑的抬起頭看向紀臨澈,姿態是骨子裡的高傲。
她行得正坐得端,自小便是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小公主,是最燦爛耀眼的紅玫瑰,亭亭玉立,熱烈張揚,
“紀臨澈,你沒事還是去精神病院看看,你同岑婉分手到底是誰逼的?沒記錯的話,在你們分手後,我給了你一年時間。
至於你的岑婉,那你真是不瞭解我,我要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