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周時晏將江祁安的指尖收進掌心,替她回溫,另一隻手揉了揉她後腦勺,寬慰安撫。
江祁安回過神搖了搖頭,她在這兒目睹了全過程,事情的轉變確實太快了。
周時晏細心的又去抓住江祁安的另一隻手,兩人相對,周時晏幫暖著她發涼的指尖,他從監控裡看見了大概,心裡唯剩後怕,“對這樣的人不必心軟。”
“我知道,她想推我。”手指溫度回升,江祁安垂眸,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指尖動了動,滑過周時晏的掌心,“想害我的人我不會心軟,我只是,不太理解。”
她跟岑婉,竟然已經苦大仇深到三番兩次想要她命的地步了。
哪裡來的這麼大仇。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樣通透,及時止損和認清現實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周時晏唇角微勾,想起那日在婚禮現場,江祁安離開時決絕搖曳的背影,也是因為這樣,才給了他可乘之機,“所以我們安安很棒。”
江祁安能找上他不是偶然。
他讓人在無意間透露了自己的名字,那份宴請賓客的名單,他在首位。
江祁安反扣住周時晏的手,仰頭桃花眼亮晶晶的看著他,“時晏哥,你把我說的這麼好,是不是打了我很久的主意了?”
“當然。”怕江祁安腰累,周時晏抽出手攬住江祁安的後腰,兩人的距離拉近。
馥郁的玫瑰香充斥鼻息,周時晏覺得,他沒什麼不好表達的。
比起失去和離開江祁安,能相見觸碰時,他更應該珍惜時間。
江祁安沒想到周時晏回答的這麼幹脆,都有點不像他的作風,
“爺爺知道嗎?”
周時晏,“他知道。”
江祁安,“他多久知道的?”
“你的十八歲生日,我送出去的那套別墅。”
若即若離的距離太過撩人,周時晏掌心用了點力,攬著江祁安入了自己的懷裡,
“記得我說過嗎,這棟別墅,後來是爺爺裝修過的。他還說了一句話,說如果我們以後有緣分,這房就當做是他的心意。”
江祁安眨了眨眼,一時間像是知道了什麼爆炸訊息。
她爺爺都知道,還那麼早就知道,那還讓她每次都去和周時晏多接觸?
敢情是幫她把以後的姻緣路都給鋪好了?
有他這麼做爺爺的嘛。
她還跟紀臨澈談著呢,一邊又幫她把周時晏給吊著。
就,好羞恥啊。
“你就這麼接受了?”
江祁安些許難以啟齒,周時晏現在能說出來,就代表他早已知道爺爺的心思。
他既然早就看出來爺爺有吊著他的成分,怎麼還會甘心,飛蛾撲火。
她以前追紀臨澈那勁頭,她自己回想都害怕。
“因為我不止是喜歡你,也該是你的兄長,爺爺很早以前就託我照顧你,如果他離開的早,我會成為你法定意義上的監護人。”
周時晏喉結輕滾,他今晚沒喝酒,清醒的在江祁安面前說出了喜歡。
她的反應沒有異常,輕易就接受了這兩個字。
而不會是覺得他齷齪。
那些心底的陰暗情緒,在江祁安幾歲時就紮了根,偶爾他都會覺得自己變態。
後來又在國外知道戀童癖這個詞,越發覺得自己噁心。
但過了很久,他才發現自己這樣的心思只會對江祁安有。
無端的佔有慾和思緒裡不受控制的偏頗。
江祁安抿唇,她沒想到爺爺做了這麼多打算。
但,她還是會避無可避的想起來,當初爺爺葬禮之後,匆匆離去的周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