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想多聊一會兒,要給高深榨一杯西柚汁助消化,但他被陳碩叫走了,好像有什麼工作的事要他幫忙,關門時隱約聽見高深在說:「我怎麼會弄,你這個我從來沒搞過……」
估摸著這兩天碩哥為了閆心悅的事,把工作都耽誤了,也許他對待閆心悅的心情,和自己還會想起王磊是一樣的,他們對某些事、某些人會有憤怒的點,但冷靜之後,意識到對方的苦衷,就開始後悔、憐憫和心軟。
當然,關於王磊的事,憐憫之餘,她絕對不後悔。
這一邊,高深給陳碩幫完忙,已經凌晨一點多,他沒有什麼怨言,反倒是陳碩客氣,說耽誤他和糯糯的約會時間。
自然會提起閆心悅,陳碩說了很多高深都不知道的事,關於閆心悅的家境,高深說:「那時候大家都穿校服,她是能把校服也穿得很漂亮的人,說實話,我也一直以為她家境挺好的。」
陳碩嘆道:「一個女孩子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挺不容易的。」
高深笑著問:「怎麼突然改變畫風了,是不是被人家的美貌征服了?」
「可拉倒吧……」陳碩嗔道,「臉好看管什麼,就那樣的家,誰捱上誰倒黴,她自己還稀里糊塗的,這次出來租房子,算是狠下心了。」
高深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房子?」
陳碩想了想:「再聯絡吧,不早了,睡了。」
然而掛了電話,陳碩卻看著手機發呆,他和閆心悅的微信內容很簡單,就是轉了一筆酒店的房費,這兩天幾乎24小時在一起,的確也沒必要透過微信聯絡。
現在他回自己家了,耽誤了兩天的工作忙得他一口水都沒喝,幸好有高深搭把手。
而忙完了靜下來,心裡又莫名其妙地不安,眼前是閆心悅蹲在馬路邊哭泣的樣子,是她在酒店大堂被醉鬼拖拽的驚恐和狼狽,是她訴說家裡的破事時眼底的無奈和絕望。
人家只是對著愛慕的男生的t恤笑了笑,就被他罵不要臉……他是誰啊。
凌晨一點多,累得已經睡了一覺的閆心悅起床上廁所,出來時聽見對門有人進出的動靜,她下意識地靠近門口從貓眼裡看,但陳碩早就退房了,是拖著行李箱半夜到達這個城市的旅人的疲憊身影。
樓道里安靜下來,她回到床上,拿手機看時間,那麼巧跳出陳碩的微信,寫著:記得鎖門上保險。
愣了幾秒鐘後,想要回復什麼,但還是退出了,她已經給陳碩、給高深他們,添很多麻煩了。
一夜過去,週一的清早,悠悠不等鬧鐘響就醒了,匆忙洗漱換上校服,要來廚房和孫阿姨打個招呼,沒想到是媽媽在廚房,遞給她一隻小布袋,裡面有牛奶和三明治。
「三明治是媽媽做的,早上要吃完,這個天氣還不能放很久。」林煙送女兒出門,溫柔地說,「省了你早飯的時間,慢慢走去地鐵站,不要跑,再不行媽媽送你。」
悠悠難為情地搖頭:「不用了,媽媽我自己去。」
林煙笑道:「也有賀天澤的份,如果他想吃的話。」
悠悠給了媽媽一個擁抱,眉宇間急急忙忙的慌張不見了,帶上愛心早餐,開開心心去地鐵口等賀天澤。
女兒才走,彭正廷起了,看了眼牆上的時間,皺眉道:「她不吃早飯了?」
林煙說:「給她帶了,不會餓著你女兒的。」
彭正廷小聲嘀咕著:「他趕緊去北京吧,我就省心了……」
林煙知道,老公幽怨歸幽怨,並沒真正阻撓什麼,甚至支援女兒將來考北京的大學,她很願意在他「發嗲」的時候哄一鬨。
於是夫妻倆說說笑笑吃著早飯,悠悠已經一路飛奔來到地鐵口,可她還是來晚了,幻影已經停在馬路對面,賀天澤只是沒下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