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霽對他的出現習以為常,檸檬水放在一邊,于娜正好也出來了,抬起手臂朝兩個人揮了揮。
「我上次打聽到於姐喜歡年紀小的男生。」嚴開一邊傻裡傻氣地朝對方揮手,一邊轉頭朝向方霽,「哥,你看我怎麼樣,符不符合要求?」
方霽上下打量他一番,誠實道:「她應該對你沒那方面的意思。」
嚴開蔫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整旗鼓,「哥,你是我親哥,你幫我去打聽打聽,姐姐喜歡什麼樣的,她要是說喜歡肌肉猛男,我明天就去工地扛磚!」
「不是你哥。」方霽否認,「別總管我叫哥,我幫不了你。」
讓小晝聽到不好,會被模仿。
嚴開叫一百聲他都無動於衷,紀時晝只是叫一聲他就難以招架。
啊,又想到小晝了。
方霽眼睛閃了閃,他們又有一整週沒聯絡,自從那天的那個吻以後。
嚴開還在對面嘰裡呱啦說個不停:「哥,這次我真是來還你錢的……先還一部分。」
方霽忽然看向他,猶豫一下,「我馬上就下班,你一會兒有空嗎?」
由於前幾日陰雨連綿,夜晚的天也是濕漉漉的,霧氣比往常更濃鬱,包裹著面板覆蓋每個毛孔,張口呼吸像吸進一層薄塑膠膜。
方霽照常背著他的單肩包,長褲長袖的裝扮,褲子很寬鬆,走動間腳踝若隱若現。他的衣服大多是簡潔寬鬆的樣式,打扮起來像大學生。
兩個人往河堤下面走,嚴開跟上去的同時開玩笑:「哥,你別是想殺人越貨吧?」
方霽頗為嚴肅地看了他一眼,眉頭擰著,像在思考什麼,「不是。」
嚴開忽然有點害怕。
周遭黑燈瞎火,水聲陣陣,只有路燈映出昏暗的光,真拋屍也沒處找去啊。
方霽對這一片很熟悉,從堤壩上方的階梯處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指了指:「就在這兒談吧。」
嚴開沒敢往下坐,方霽也沒在意。
兩個人一前一後,嚴開看他先是把重心移到左腿,右腳虛點著地,姿勢不算利索地坐下去。
方霽的右腿骨折過。
嚴開對這事有印象,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才會傷得這麼重,但方霽上學時經常打架,身上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擦傷和淤青,沒人在意那些傷口都是怎麼來的,出自於哪一場「戰役」。
嚴開坐下後止不住好奇,頻頻瞄向他那條腿。
大概是怕把揹包弄髒,方霽放進懷裡揣著,嚴開的眼神太過明晃晃,「你看什麼?」
「方哥,你那條腿是怎麼回事?」嚴開直接問。
「打過鋼釘。」方霽輕描淡寫,「陰雨天會疼……也不是疼,就是發酸使不上力。」
嚴開乾巴巴地「啊」了一聲,他沒想到那麼嚴重,不過仔細想想,方霽那陣子確實有好久沒來上課,大概是去住院了。
「你不是說要還錢嗎?」方霽打斷他的思路。
嚴開回過神,把事先準備好的現金掏出來。
老實說這樣還挺奇怪的,用慣了手機轉帳後,錢好像輕易就能得到又失去,現金就不一樣了,那分量沉甸甸的。
方霽把揹包拉開,把嚴開遞過來的錢裝進去。如果有人經過此處,看到這幅極其詭異的畫面,說不定會報警,
就,真的很像在進行什麼不正當交易。
方霽把錢包拿在手裡,錢放完了又把它放回去。嚴開這回看清錢包上的logo了,不能確定,又看了一眼,「哥,你這包從哪買的?」
方霽以為他在說自己的揹包,還特別拎起來給他看一眼,「是小晝買的,我也不知道。」質量沒得說,他背好久了,炫耀一下。
「不是,我是說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