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霽乾巴巴回:「我妹妹。」
許橙氣絕。
她和方霽根本講不通!
路過公園時好幾條流浪狗搖著尾巴跟上來,許橙說:「它們還記得你呢?」
方霽伸手摸了其中一隻狗的腦袋,「它們很聰明,會記一輩子的。」
走進回家的那條小路,許橙已經平復下心情。
「他真自作多情。」她緩過來了,忍不住吐槽,「我又沒說自己喜歡他,他憑什麼先拒絕我?」
方霽舔了舔下唇,血的味道淡了一些,附和妹妹:「你說得對。」
許橙又忿忿了幾句。
說話間,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先是很平穩的,誰都沒在意,可突然急切了,鞋子磨蹭沙礫發出「唰唰」地聲響。
兩個人同時想要回頭,方霽先被拽倒在地。
那片陰影壓下來,山一樣強壯,伴隨許橙的驚叫聲,方霽睜開眼,陽光晃過來,刺得他又立即閉上,只能聞到男人身上腥鹹的體味。
昨天剛剛洗乾淨,帶著洗衣液清香的白半袖結結實實壓在石子和沙礫鋪成的土路上。方霽掙不脫,男人比他高出一頭,手臂趕上他兩個粗,就算再會打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勞。
骨骼間發出脆響,疼痛讓他呻吟出聲,他聽到許橙因為驚恐而變尖細的嗓音叫喊。
「許豪!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放開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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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別碰她」(過去)
許豪非但沒有放開,拖拽方霽的同時抬起頭:「等我收拾完他,下一個就是你!多大就出去勾搭男人,當婊子你還有理了?!」
方霽被壓製得喘不過氣,鎖骨處又泛起疼痛,兩隻手指尖用力到泛白也沒能掙脫,只好大聲朝妹妹喊:「你先回家!」
天氣太熱了,胸口悶著一股渾濁的氣,無論如何都抒發不出來。
許豪把他提溜起來,照著左肩膀就是一拳,方霽吃痛閉眼,汗和土融進那雙漆黑圓潤的眼睛裡,疼得他掉眼淚。
多久沒有這種體驗了?那份恐懼刻進他骨子裡,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許橙撲上來,被一下揮開了。
方霽用力掰著那隻固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鐵一樣牢固,砂紙一般粗糙,在頸上蹭出烏黑的印記,還帶著一股汽油味,好像即刻要燃燒。
他從牙縫裡擠字:「你別碰她。」
「那他媽是老子女兒,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個小雜種……」男人嘴裡罵著難聽的話,大意是說他帶著許橙不學好,自己首先替他媽教訓教訓他。
他聽到許橙的哭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好像又回到最初那個漆黑潮濕的房子裡,瘦弱的自己與瘸腿的媽媽,還有一個總是哭不停哭一直哭的小女孩。
許豪總是在喝醉酒後對他們大打出手,又在酒醒後逗弄他們,給他們買包餅乾或者兩塊糖打發了事。
方霽曾經以為每個家庭都有不同的相處方式,這只是其中一種,跟他在爸爸那裡學到的不同。
方霽八歲那年爸爸出意外事故當場死亡,媽媽的腿也因此落下了殘疾。村裡的人都說一個腿瘸的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不好找下家,沒人願意要。
小方霽還不懂,天真地跟媽媽說:「爸爸說我是男子漢,讓我照顧好媽媽,我會照顧好媽媽,不需要其他人。」
他不懂鄰裡的閒言碎語,不懂一個村子能有多封建。
媽媽把他抱進懷裡哭成個淚人,最終還是轉嫁進了許家村,男人帶著前妻生的小女孩,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