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紀時晝回答。
在方霽的角度看,紀時晝低下頭耐心聽女生講話,女生則微微揚起腦袋。月色的光落在兩人發梢,美麗的邂逅發生在寂靜的夜晚,正是舊情復燃、的好時機!
只可惜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人分開走向兩邊,方霽在紀時晝走過來後還特意歪頭看了看——蔣新柔沒有回頭。
紀時晝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把人往前推,並且聲音低沉地問他:「你在看什麼?」
是吃醋了吧,又吃醋了。
小晝好愛吃醋。
方霽戰略性安撫:「你放心,我沒有在看她。」
他和蔣新柔清清白白。
紀時晝面無表情鬆開手:「你騙鬼呢?」
方霽被揭穿也不尷尬,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向他,瞳仁黝黑充滿光澤,給人一種非常虔誠的錯覺。
紀時晝果然喝醉了。
上了計程車後沒過一會兒就歪過身子把頭埋在方霽肩窩不肯抬頭,害得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他們好幾眼。
方霽知道司機肯定誤會兩個人的關係了,想開口解釋又沒什麼合適的時機。
紀時晝的酒量一直不怎麼樣,每一次喝醉都會變得異常黏人,事後又什麼都不記得也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事情,一說就是「你編的嗎?」
這一點方霽一直很頭疼。
計程車停到公寓門口,方霽好不容易把人從車上弄下來。紀時晝太高了,壓在他身上的重量沉甸甸。
方霽分明記得六年前是自己高一點,卻不知從何時起被紀時晝趕超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中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不過也難怪。六年前小晝才十六歲就已經長到了一米八,超過他似乎是早晚的事。
可即便如此,即便兩個人只差了兩歲,方霽還是覺得紀時晝是需要被照顧的那一個。
可能因為他是家裡的長子,照顧弟弟妹妹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以前是聽家裡人的話,現在是聽小晝的話,兩者相差不多。
把紀時晝放到床上,又泡了奶粉餵過小狗,方霽一轉身就看到紀時晝站在自己身後。
他嚇了一跳,紀時晝卻問:「你去哪裡了?」
「狗餓了,我去廚房燒開水……」方霽說。
紀時晝點點頭,忽然去牽他的手,只捏住兩根手指的指尖,顫悠悠的。
方霽沒阻止,任由他把自己拉回臥室。
紀時晝喝醉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他不反抗就好了,反抗後果反而會糟糕。
不要問方霽為什麼知道,他就是知道。
被紀時晝半邊身子壓在床上,方霽一動不敢動,只能保持這個姿勢側過頭去提醒:「小晝,你還沒有洗漱……」
紀時晝半醒未醒的狀態,聲音睏倦而沙啞:「一會兒就去。」
方霽一直覺得紀時晝的聲音好聽,比他的要好聽很多,前提不是在他耳邊講話,不是故意用熱氣噴薄他。
床邊吃飽喝足的小狗也來湊熱鬧,挪動圓滾滾的屁股往上撲,無奈身子太矮腿太短,撲空,奶聲奶氣地亂叫一通。
窗簾只拉上半扇,月色透明,照在並排躺著的兩人身上。過了一會兒,更高個子的那個把另一條手臂也伸過去,環住了,投入幻想中小狗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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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小狗小狗人類需要小狗!
第11章 怎麼辦啊不太好哄
早在方霽向紀時晝撒謊的那一刻起,就應該預想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畢竟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想要守住秘密,就只有另外一個人裝聾作啞才能辦到。
但方霽仍舊抱有僥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