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巫慎發明的各種小武器,他常常嘴角微翹,漫不經心地就把那些惡鬼消滅了。但在這一刻,顏晉耘卻察覺到了危險!
梁道長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了干將莫邪劍上,但也只是極其短暫地看了一眼,然後就避嫌似的轉開了視線。他心裡非常不好受。既然這是一對真正的摯情之劍,既然別人能從這對劍中喚醒劍靈,那麼他和他的妻子當初為何就沒有做到呢?是因為他們不夠相愛嗎?他妻子對他的愛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不會在生死一瞬間把生的機會讓給他。那麼是他不夠愛他的妻子嗎?每每想到了這一點,梁道長的心都會被自責淹沒。
但其實,除了梁道長自己如此自責,在喚醒劍靈這件事上,別人從來沒有怪過他,就連他的岳父岳母都沒有怪過他。畢竟他和妻子不是唯一一對沒有把劍靈喚醒的夫妻,歷史上有那麼多對恩愛俠侶不也沒有把劍靈喚醒嗎?大家都覺得這裡頭可能還有其他的限制條件。反正看梁道長這些年為妻子做的事情,誰都不能懷疑他的感情。
“我知道你為何而來,我們長話短說。”顏晉耘沒有花時間在寒暄上,“我確實有能讓鬼保持理智的方法,但是可能不適用於你們。如果你見過黨銘心,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弱小的鬼,幾乎沒有任何法力,連手機訊號都能對他造成傷害。不僅黨銘心是這樣,何忠等其他幾個鬼也是這樣。但是,你的妻子太強大了。”
“不……我的妻子……我這些年一直在收集奇珍異寶,用它們蘊養她的靈魂,才能讓她勉強化出實體。”梁道長急切地解釋起來,“她雖是我的役鬼,但那只是為了保全她使出的下下之策,我從來沒有用控制役鬼的方法去育養她、訓練她、壯大她。”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顏晉耘放緩了語氣,“可能就是因為你一直用奇珍異寶蘊養她,所以她才如此強大。靈異界最近引入能量場的概念了把?我指的是這個。”
梁道長聽得一臉茫然。
“如果你想把你的妻子變得和黨銘心一樣,可以保持理智在外界走動,和普通人進行正常的交流,那麼首先就要把她變得和黨銘心一樣弱小,否則我是做不到的。”
梁道長把這句話聽懂了,但他沉默許久,最終選擇了一言不發地離開。他的妻子就跟在他身邊,一人一鬼慢慢地走到了外面,快要走到陽光下時,妻子如水紋一樣消失不見。顯然梁道長身上帶著某種能裝鬼的法器,他的妻子能夠自由地出入法器。
送走客人,顏晉耘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白女士的鬼體是破碎的。”巫慎從隔壁的屋子裡推門而入,“她和我們之前遇到過的所有鬼都不一樣。戴著這副眼鏡,能看到其他的鬼是一團能量,白女士則是一團中間裂了無數道裂縫的能量體。因此,雖然她能量龐大,但也確實是不堪一擊的。”
顏晉耘把巫慎臉上的眼鏡取下來,拎著眼鏡腿甩來甩去:“顯然這位梁道長是知道這點的,所以他不敢讓他的妻子散去能量。因為散去能量很可能導致魂飛魄散。”
頓了頓,顏晉耘又問:“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幫助他們的?我們還欠著人情呢。”
“那我得好好想想。”巫慎作勢做出了一副要好好努力的樣子。
顏晉耘瞬間明白了巫慎的意思,立刻親了他一口。要想車子跑得快,就要給車子加上油。顏晉耘深諳這個道理。他正打算再接再厲,一口氣給車子把油加滿,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黨銘心說:“先生,有幾位役鬼找上特異辦了,說要找鬼王做主。”
“役鬼?役鬼不都是有主人的嗎?”顏晉耘覺得很奇怪。役鬼也不都是壞的,事實上正道中有一些弟子修了御鬼的功法,他們和鬼結下契約,那些鬼就都能被稱之為役鬼。要是主人帶著役鬼一起行善積德,那麼役鬼自然就是好鬼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