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設計成中世紀洛可可風的宴會大廳裡燈火輝煌,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盛開的花朵,粉的白的在燈光下嬌豔欲滴。
晚宴是品牌方特地請到國內的義大利名廚,精緻的前菜和點心已經被擺好在桌前,馮心都還沒來得及細看身邊的椅子就被人拉開,餘光晃過,一道白色身影在她旁邊坐下。
“姐姐?”
馮心聞言轉頭,一張俊秀的實在有些過分的臉躍入眼簾。
他的手還保持著半撐椅背的姿勢一臉驚訝地看她,一頭被精心打理過的髮型,碎髮低低地垂落幾絲,深褐色的眸子上長長的睫毛乖順地投出一片陰影,看起來全然是副陽光下的明媚少年的模樣。
與他掩飾不住的驚喜截然相反的是馮心仍舊沒什麼表情的臉:“白曜。”
十分“馮心式”的冷淡問候,可白曜絲毫沒有被影響到:“姐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我經紀人前面都沒跟我提。”
“可能不知道吧,”馮心拿著叉子戳盤裡的芝士球,被炸得酥脆金黃的小球看起來熱量就高得嚇人,馮心自覺吃不了,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白曜的話。
“不管怎麼說,能在這遇到你都好幸運。”白曜笑起來眉毛微挑,連帶著眉峰下那顆細小痣都微微上揚起來,他頰邊還有個梨渦,因為笑著而有些淺淺的凹陷。
“姐姐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行。”
“好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又漂亮了很多。”
“謝謝。”
“你……”
身後不斷地有身穿禮服的人經過,白曜說了個頭,卻又不繼續說下去,馮心這才分出心思側過臉看他。
半晌他才重新開口:“……為什麼把我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馮心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叉子繼續戳著那顆芝士球,泛著冷光的尖叉戳進金黃脆皮,流出濃稠奶香的芝士。
“沒有為什麼,不是說了嗎?”馮心神色平淡,語氣也是靜的:“我們關係結束了。”
白曜垂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握緊,臉上卻狀似不在意地微笑:“你說要結束關係就結束嗎?”
“姐姐,當初你立的床伴合同明明也是要我簽字的,怎麼結束關係的時候反而不用經過我的同意了?”
“需要你同意什麼?”對面的記者招待區裡一直有相機對著他們,馮心皺眉:“白曜,現在是公開場合,你還有什麼話私下去找張國權說。”
她說的話絲毫不留情面,就連表情都帶著拒人之外的冰冷不耐。白曜不說話了,他低頭看向自己一動未動的餐具,剛見到她時還爍爍閃耀的眼眸此刻已然黯淡。
是了,他還不夠了解馮心嗎?
從他第一次參演馮心的廣告結束後她在衛生間門口輕輕舔上自己的喉結那刻開始,從馮心似笑非笑地給他遞過一份荒唐至極的炮友協議時,他就知道馮心要的就只有他的身體。
是他沒忍住,是他在一次一次看著她歡愉、高潮、顫抖的時候,先沒忍住動了心。
……
經紀人助理的桌子被排得遠,張國權和李巖他們四個正正好被排到了角落的一張小桌子單獨坐,從這個方向雖然遠遠地只能看到馮心的背影但也不妨礙張國權一眼就認出旁邊的白曜。
文莉舉著一個小麵包邊吃邊好奇地問小嬋:“心心姐旁邊那個男的是誰啊?好像和她很熟。”
睡了一年多的小男模能不熟嗎……小嬋瞥了眼旁邊的臉色不是很好的張國權暗暗想。雖然在這之前馮心並沒有在她和張國權面前遮掩過,甚至大方地告訴他們她要睡那個男模,讓他們做好安全保密工作,但這不代表這種事就能被多的人知道。
小嬋只好又抓了個麵包遞給文莉含糊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