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道呼吸聲一前一後。
徐忱側著身體,腦袋躺在曲折的手臂上,面對著溫俞的床位上,一直等到了溫俞那邊有了沉重的呼吸聲才閉了眼睡過去。
深夜本就涼,醫務室的病房並沒什麼適合這個季節蓋的被褥,溫俞總被熱的掀被子。
這晚徐忱睡得並不好,沒過幾分鐘就要看一眼對面的溫俞,擔心她會發燒,時不時幫她攏一攏被推開的被子。
次日一早徐忱醒得晚,一直等到護士姐姐上班過來順便給溫俞測了體溫,確定沒什麼大問題就一塊回了教室。
只不過這個時間,已經上了一半課了,還是物理老師的課。物理老師是男老師,喜歡開玩笑,年紀稍長,但也能和學生們相處的像朋友,甚至班裡有多少情侶他都知道。
物理老師正在講課,看到門外站著的兩人笑著哼了一聲:「說說吧,怎麼回事?」
徐忱尷尬的撓了撓頭,樣子十分乖巧:「睡過頭了。」
「你呢?」物理老師問溫俞。
溫俞低著頭咬著下唇,剛想解釋就被人截胡。
「她也是。」徐忱看她不說話,便自己替她說,全然不覺這話講出來有多微妙。
物理老師隨手將手中的粉筆丟在講桌上,拍了拍手掌的粉末,老師的聲音在偌大的教室裡響起:「你可從沒遲到過啊,你們兩個,不會在談戀愛吧?」
班裡同學齊「籲」了一聲。
溫俞只覺得臉燙的厲害,手攥著衣角,低著頭一言不發,抬起腳踢了徐忱小腿一下。
徐忱看著溫俞的動作,眼裡的笑意藏不住:「老師,我們兩個是初犯,您就放過我們吧?」
他的話太過模稜兩可,曖昧極了。
「回座位吧。」物理老師意味深長的看了兩個人一眼,允許他們進來。
溫俞沒有回應,坐下後不再講話,聽著物理老師講課,餘光看到有一個女生正看著自己,只可惜她沒那個心思理會。
下課後徐忱被物理老師叫走,溫俞一個人覺得有些不自在,班裡聲音嘈雜聽不清在說些什麼,想來也是剛剛上課發生的事。
因為昨天的事也有不少同學過來關心她,她也都一一回應且道了謝,等到人都散了吳婷婷才湊了過來。
「真沒事了?要不要再去醫務室瞧一瞧?」
溫俞搖了搖頭,遞給吳婷婷一個還不錯的笑容:「不用了,我挺好的。」
陳詩雅:「沒事就好,我兩還說等你好了一起出去喝奶茶呢。」
溫俞翻了翻今天老師發的試卷,找到夾子夾起來,放回了抽屜:「好。」
「溫俞。」吳婷婷戳了戳她的肩膀,和她咬耳朵,「你是不是喜歡徐忱啊?」
溫俞聞言一頓,正翻書的手停下,微微蹙眉抬眼望向這兩人,淡淡道:「不是。」
「可是昨天你在醫務室一直在說夢話,喊的是徐忱的名字。」陳詩雅說。
溫俞抿了抿唇,別過眼去不與陳詩雅的視線相對,放在桌上的手無意識的收緊了,裝作漠不關心地回應著她的話:「噩夢而已。」
她不記得昨晚的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她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疑惑,這樣只會讓她們更好奇。
上課以後老師和徐忱一塊進來,她們的話題徹底被終結,溫俞撐著腦袋拼命回想自己昨晚的夢。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在想,徐忱有沒有聽到。
-
夜晚靜謐,月亮懸掛在夜空,清冷的月光灑在房間的床上,溫俞蜷縮在被子裡,被下腹的疼痛感弄醒。
她猜到了是生理期,昨天剛被潑過冷水,她的生理期沒有預兆的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