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徐忱過來一趟不容易,又是這麼晚,溫俞把圍巾套在徐忱的脖子上,慢慢幫他繫好。這才茫然問:「怎麼突然過來了?」
下午到一半,溫俞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後來又不回他微信,不接電話,他擔心出事直接買了回來的車票。
路上風雪太大又遇上堵車,本來路程就遠,愣是給耽擱到了這會兒才到。
「這不想你了?」徐忱微微俯身,唇又重新貼上來,說的話沒個正經,「親不到姐姐,好難受。」
這話像是魔咒,聽得溫俞一瞬間大腦空白,搞半天才緩過來。她圈住徐忱的腰,眼淚不知道怎麼就從眼角流出來,止也止不住。
她忍不住哽咽:「我好……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怎麼還哭上了?」徐忱被她嚇到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哄道,「我這不是來了。」
溫俞沒有隱瞞,把最近發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徐忱:「他快死了,想我見他一面。」
「你不想見,就不見。」
溫俞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見宋文庭。她說了那樣狠毒的話,甚至一直希望那個人不得好死,可在這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她會覺得很難過。
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血緣關係騙不了人,他們的身體裡都流著同樣的血,即便是再恨,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哪怕已經心生厭惡,到了最後一刻,真的讓他不得好死,她做不到。
似乎是看到了溫俞的心思,徐忱替她做了決定:「人之將死,看一看也沒什麼。我陪你去。」
溫俞剛哭過,聲音悶悶的:「他是性|侵|犯。」
這是她這輩子都躲不掉的現實,宋文庭是性|侵|犯,那她就是性|侵|犯的女兒。
去看他,就是承認了這件事。
溫俞抬眸,語氣十分強硬:「我想你陪我。」
「我當然得陪你。」
「我是說,」溫俞深吸一口氣,把話說完,「你得陪我一輩子。」
徐忱愣了下,明明前一秒還難過的要死,這又突然說這話。他捏了捏溫俞的臉,不怎麼正經:「這還跟我表上白了。行,下輩子都陪你。」
他們都在想,豈止是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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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外面已經沒了計程車,徐忱在手機裡叫了車,兩人這才去了醫院。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大廳裡也沒幾個人,安靜的倒是有些可怕。
由於之前見習來過,他們直接過了大廳,從另外一個小門穿過,直接到了住院部樓下。
他們乘了電梯直接去了宋文庭所在的病房,這時候走廊也是空蕩蕩的,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在走廊盡頭吸菸區抽菸的人。
溫俞是悄悄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這樣直接迎面碰上了宋祁陽,雖然沒想到他會在,但也該是意料之中。
宋祁陽比上次見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看著也沒什麼精神,頭髮亂糟糟的,滿臉胡茬,不仔細看,差一點認不出。
三人這麼撞上,徐忱下意識把溫俞護在了身後,手掌輕輕牽住了她的手腕,打量著宋祁陽。
宋祁陽注意到了這動作,冷笑一聲:「還真好上了。」
溫俞往前走了一步,沒有鬆開徐忱,很平靜道:「我來看看他。」
這是在醫院,又有徐忱在場,宋祁陽也沒說什麼,開啟病房門,讓了個位置給溫俞。
「他沒睡,能說會兒話就說吧。」宋祁陽說,「沒幾天了。」
「嗯。」溫俞的反應很淡漠,更多的是是在剋制。
徐忱就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等她,宋祁陽自然也不會嘴欠的過來招惹他。
溫俞進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