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他不能這麼禽獸。
路徵搖了搖頭:不能這樣。她年紀小,未成年,不懂事不要緊,他是成年人了,不能動這種念頭。
以前的書上怎麼說來著?對待未成年早戀問題,要加強引導?堵不如疏?既然在春天就別去做秋天的事……不對不對,這個世界十四歲是可以談婚論嫁的。
若是旁的姑娘倒也罷了,直接不理會就是。可週暄不是旁人,青春期的感情排解不好,不利於以後的發展。周暄不能有一丁點的事。
路徵揉了揉眉心,煩躁不安。這種心煩無措,比他剛到這個世界時更甚。他不捨得讓周暄難過,有什麼法子能把她不該有的情緒扼殺在搖籃中呢?
這可真是個問題。
這一夜,路徵睡得不大安穩,夢境重重。他看見汽車在路上飛馳,他看見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然而他獨自行著,路很遠,卻看不見別人。
場景倏忽轉過,他不知怎地,又站在了大街上,古香古色的店鋪、接道,身著古裝的人們來來往往。他身量很小,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裡……
一個紅色的不倒翁在他面前搖搖晃晃。他伸手想碰觸,那不倒翁卻忽的變成了周暄的面容。她溫柔地看著他,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路徵……」
他搖頭:「不行。」但是為什麼不行,他又說不上來。
周暄拉住了他的手。那軟滑的觸感讓他身體一激靈,幾乎要發出聲音來。他伸臂將她抱在了懷裡……
路徵醒過來時,夜色還濃。他睜開眼,出了會神兒才真正清醒過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他低低地發出一聲喟嘆。
怎麼會做這種夢?難道他內心深處真對周暄有這麼禽獸的心思?
要不得,要不得!真是要不得!然而夢中的場景在他面前一一閃過,他竟是再也睡不著了。
白天周暄問他是否會雕兔子的模樣忽然浮現在他心頭,他捏了捏眉心,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意識到周暄屬兔。他輕輕拍了拍腦袋,怎麼白天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她是想要他親手雕刻的代表她生肖的兔子嗎?這念頭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臉頰莫名的有些發燙。
再次見到周暄,已經是數日後了。周暄在自家小院的藤椅上,抱著一本厚厚的書正看得認真,她身旁花草環繞,路徵卻瞧著她柔美的側臉,愣了片刻。
一見到她,路徵就又想起那晚的夢境來。原本要前進的步子也停了下來,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周暄抬起頭來,沖路徵笑了笑:「徵,路哥哥……」
路徵面無表情點一點頭:「嗯,在看書啊?」他心裡卻有個聲音說:不對。她不該叫他路哥哥的。
周暄揚了揚手裡的書:「是啊,是一本遊記,很好看,你要看看嗎?」
路徵點頭,剛要伸手去接,待看到與封面交相輝映的玉白手指後,他伸出的手沒來由就頓在了半空中。他迅速收回手,咳嗽。
「你今天嗓子不舒服嗎?」他沒有接書,周暄不以為意,她的注意力在另一點上。路徵身體一向好得很,極少生病。今天是怎麼了?
路徵眼皮微跳,忽略心中的異樣,他不緊不慢地道:「沒有,我很好。」
「哦。」周暄點一點頭,看路徵今日似乎沒有要跟她閒談的情緒,也就不再開口,轉而低頭看自己手中的書。
路徵摸了摸袖中的「玉兔」,有些詫異,又有些不解。她好像對他並沒有特殊的情意啊!舟山先生是不是想錯了?
一個聲音告訴他,沒有最好;然而不知為什麼,想到這幾日他的寢食不安,他心裡又湧上了些許失落。她不會真的對他一絲情意也無吧?
第42章 明確心意
不行,這想法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