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後來的賜婚讓不少人淡忘了之前的與小宋探花的流言,但是周家姑娘的名頭可以說在京中是人人皆知了。
路隨玉又道:「周家和路家還是不一樣的,不如讓她一開始就按著路家的來,也省得日後慌亂……」
楊氏略一思忖,有些意動。
其實只要行事妥當,就不會有事。而且路徵又沒有長輩約束著,年紀輕輕的,偶爾讓他們見一面也好。
路隨玉又勸說了一會兒,楊氏終是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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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周暄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直到嫂嫂對她提起,要她收拾一下去路家,她才訝然:「什麼?」
路隨玉又將先前那套說辭拿出來對周暄說了一遍,末了,又對周暄眨眼:「也許你還能見見徵徵呢?」
「可是,不大好吧?」周暄下意識道。
「母親也同意了的。」路隨玉笑道。她想著,說出楊氏同意了,想來周暄不會再拒絕。
年輕的小姑娘,誰不想多見見自己的情郎?
「娘也同意了?」周暄更吃驚了,娘親竟會同意麼?人還沒出閣,就到夫家去,管理家務,被人聽說了,肯定要說她手長,手都伸到未婚夫家去了。
這怎麼好呢?
「對啊,母親也同意了。母親行事穩妥,你還信不過她?」路隨玉笑道。見周暄目中似有猶疑之色,路隨玉頓了一頓,繼續問道,「怎麼了?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周暄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
這明顯不合常理啊。她是想學管家,也想著能見見徵徵就好了。——他們已經好一段時日沒見著面了。明明他們小時候也曾分開數年的,可定情後,一切感覺都不一樣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要立時到路家去,一面學管家,一面與路徵相會。
不錯,周暄願意為了兩人的將來,努力學好一切,可是,她不大願意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私下見面。
路隨玉瞧她的神情,猜測她可能是鑽了牛角尖。路隨玉笑了一笑,輕聲道:「若是徵徵想見你呢,你也不願意見他嗎?」
周暄不說話,她當然想見徵徵了。可是,又覺得彆扭。
是的,嫂嫂的建議讓她覺得彆扭,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周暄感覺有些奇怪,明明一開始嫂嫂不大樂意她與路徵的婚事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嫂嫂忽然樂見其成似的。不不不,不只是樂見其成,而且還很明顯地想撮合他們,想把他們綁在一處。
——或許不能說是撮合,他們已經有皇上賜婚,不需要旁人撮合了。
「暄兒,我想,徵徵她也想見你啊。你不必覺得彆扭。既能提前瞭解路家,又能學管家,還能見徵徵。這是一舉數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路隨玉繼續說道。
老實說,周暄有點心動。
她心裡彷彿有兩個聲音,一個說:「去吧,去吧,給他個驚喜!」另一個卻在阻止:「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不會給別人知道的。路家的人也好,周家的人也罷,你不放心哪一個?」路隨玉道。
周暄仍舊不說話。
路隨玉笑笑,又道:「唉,每次都是徵徵找了理由,來咱們家看你,你若是去看他一次,也不知道他有多高興。啊,是了,你知道徵徵高興時是什麼樣嗎?徵徵小時候,跟個小大人似的,很少看見他高興或是不高興……」
路隨玉說著說著,心裡有些酸澀。小小的,懂事的路徵,再一次浮現在他面前。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並不是她的親弟弟。
「暄兒,你知道嗎?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