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寒鴉嘶鳴,在雪夜中無比突兀,琉璃宮燈燈火搖曳迤邐,讓那冬鳥忍不住越到最靠近窗的枝椏上頭。
窗內、窗外是兩個世界,窗外雪樹銀花寒冷徹骨,窗內確銀霜碳燒得劈啪作響,溫暖到令人心生旖旎情思。
可身為歲國太女的謝思寸此刻沒有半分的閒暇,她眼前堆迭了厚厚一迭的奏章,還等著她硃批。
在歲國,過了十五歲生辰以後,女子便成年了。
雖然才年十五,可這卻是她以太女之尊入朝聽政的第三年,歲皇謝蘊對她予以重望,下放的權力越發的大,奏摺也從一開始請安問好、送橘子、桃子的地方奏摺,換成了民生水利的奏章。
起先謝蘊會先瞅過,如今卻是直接把奏摺送到了她案上,讓她學著做決策,正因為如此,她已經連日挑燈夜戰。
冬日大雪,北方缺糧,西北大營上奏討糧,謝家是北方將軍發跡,自然對將士的待遇優厚一些,糧車的運輸,不能有半分鬆懈。
戶部總是喊窮,謝思寸每日都想方設法要從那些老狐狸手上摳糧。
“殿下。”几案邊,那人已經久站等候,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謝思寸他的存在。
並不是為了搏取寵愛,而是心中有著不忍,望著謝思寸單薄的背影,總覺得她肩頭扛負了太多。
“沐浴過了?”謝思寸聞聲,抬起了頭,柔和的目光投向了守在一邊的墨守。
光是這麼看著他,她的眼底便流瀉出了笑意。
墨守就站在宮燈下,火光從他頭頂灑落,有著柔和的光暈,讓那一張白皙的臉龐透了一點緋紅,墨守的髮色和瞳色都稍淡,如今看起來有一股說不出的媚色。
“殿下,已過戌時,殿下該歇了。”
“居然已經過了戌時,讓我們墨守好等了?”謝思寸招了招手,墨守湊近她,蹲伏著,臉就這麼貼著他的腿邊,“讓奴來服侍殿下吧……”
謝思寸的手扶過的他柔軟的髮絲,如今他身上已經穿上了是寢的寢衣,雪白而單薄,長髮就這麼披垂在他身後,摸起來像是上好的綢緞,謝思寸忍不住多摸了幾回。
墨守的目光微微上挑,望向了謝思寸。
心口一陣騷動,好似被小鉤子給勾住了,謝思寸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
是了,她今天確實是召了他侍侵。
早在一個月以前,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就變了,從太女與暗衛,變成了太女與通房。
雖然僅是通房,可卻是她身邊的可心人,也是她的枕邊人。
頭先幾日太過貪歡,讓墨守吃了瓜落,被皇帝喚到正殿訓斥了一頓,又在雪裡站了一個時辰。
對於死士暗衛出身的墨守來說,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謝思寸卻明白,這也是她父皇在敲打她不要耽溺於男女情事之中。
畢竟光是當初選墨守作為通房這回事,她父皇便不贊同。
適巧她前些日子天葵至,便冷了他幾日,做做樣子。
墨守沒有抱怨,他從來都沒有抱怨,不過謝思寸可以感受到,他心裡是不安的,這令她的心頭一陣柔軟。
“準了。”謝思寸話才落下,墨守眉眼間已經有了一絲的喜色,他連忙起身,打橫將謝斯寸抱起,就這麼抱了一路,回到了寢殿,從書房到寢殿一路上都有著炭火,可墨守還是深怕自己走慢了,就要把他的殿下給凍著了。
紅紗垂幔,謝思寸就這麼坐在床緣,墨守脫下了她一隻鞋,又脫下了她的襪子,她的裸足就這麼被捧在他的掌心,她的腳就像是玉筍一般,白白的,小小的,被捧在他寬厚的手裡,顯得她的腳更小了一些。
墨守的手指摩挲過了纖嫩的足心,一股麻癢感直衝天靈蓋、漫步全身,謝思寸的雙腿都軟了起來,可動作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