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裝橫跟樣板房沒差,極簡,傢俱不多。
進了門齊失既的手才離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指著餐桌旁的椅子,“坐那兒去,我們聊聊。”
向思遷抬頭看他,被發現,“你想讓我插著聊,也行。”
“……”
倒不是這個意思。
坐下以後,齊失既本想給她倒杯熱水,想起淨水器還沒安,就從冰箱裡拿了瓶水給她,“不高興?”
是有點。
剛才聽他們對話時心裡就有些酸楚,不過只是稍微的一點,她當然也清楚自己沒有身份,沒有資格。
所以又不禁想,究竟把自己放到什麼位置上,才能將想對他表達的那些噓寒問暖合理化呢?
她從前不是總在詢問關係的人。
人際相處嘛,順其自然就好。
可到齊失既這兒,她似乎總在反覆確認。
對,向一個並不熟絡的陌生人,反覆確認,我們是什麼關係。
還有雙標。
明明自己也存在已知的伴侶,卻對於他周遭的鶯燕產生某種心理。
挺無厘頭的,像是被他放大了人性的醜惡。
你說他算不算惡魔。
“怎麼不高興?”
她能如何回答呢。
說,聽起來那女人跟你相當曖昧,原來你喜歡那種型別。
問,那女人是不是你從前的寵物,不然你躲她做什麼,怎麼你們看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
“那個……她上午來找過你。”
“回頭把花扔樓道里。”
聽不出他的語氣有什麼情緒。
向思遷捏著面前的水瓶:“她讓我轉告你。”
“你是因為她不高興?”
該回答什麼?
說是的話,萬一他繼續問,為什麼因為她不高興,怎麼辦。
說不是的話,也太假了。
而且……
那女人應該重要些吧?
不然怎麼在樓下就開始演戲,明顯他是故意的,做給別人看。
知道樓上有人在,才故意撩撥她,有了場無始無終的遊戲。
“你有什麼想法就講出來,我不喜歡揣摩人心思,沒意義。”
“花是給她買的嗎?”
向思遷的腦子忽然就轉起來了。
如果是,那麼從上午的相遇開始,就是一場做好的局。
只不過她誤打誤撞,闖了進去,結果就被他利用成其中一環。
“是。”
齊失既並沒說她心底渴望的答案,但坦誠。
那麼,明知道女人不喜歡花,就故意買花的舉動是否意味著,沒用的糾纏只會惹他煩。
是講了告別以後立即抽身的型別,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關乎這一點,比之前所有時候都清晰。
“沒有。”
“嗯?”
“沒有不高興。”
“胡說。”
齊失既一瞬否定她的謊,“乖,想什麼就說什麼。”
大概只有三歲小孩會被教學說話吧。
而她正在他面前扮演著那種三歲小孩,“你,目前有沒有固定的……”
寵物?炮友?物件?
一時竟然找不到詞彙。
沒等她講得確切,齊失既就已經否認道:“沒有。”
這樣。
他帶著笑意,調侃一般:“你不會以為我操過她吧?”
“嗯……”
就學他那樣誠實點。
“那我小媽。”
齊失既說,“就算她真想爬我床,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