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麗笑道:“閒情逸致的。她爸爸昨晚上訓過她呢。”
李媽點點頭,應和道:“是了,我們那裡也傳著呢。”
“她爸爸怕她吃虧,”白珍麗對著鏡子,掃了掃臉頰,又嘟噥道:“哪有不吃虧的?早明白人事,早長出心眼兒罷了。男孩,女孩,又有多大的分別?能吃虧到哪裡去呢?”
李媽受了些驚駭,緩著點了點頭。
白珍麗偶爾會對她嘀咕些“新女性”的論調。大概也是煩悶寂寞,平時順從討好著古板的裴父,收斂著心智,無人可訴心底話。
晚飯時,裴鈴鐺下樓入座,如似平常。
裴嘉臣見了,有些猶豫,是否該繼續悄悄地喂她服藥。
飯後,白珍麗來到書房,與裴嘉臣閒聊。
聊著聊著,白珍麗不再甘於一問一答的消遣打趣,決意與裴嘉臣拉近關係,分享隱秘。
她道:“阿臣,你知道嗎?阿鐺會在房裡偷偷哭呢。家裡的人撞見過,她一邊發簡訊,一邊掉眼淚。我都不敢和你爸爸講。怕你爸爸把阿鐺送進精神病院呢。”
“哦,”裴嘉臣擰了擰眉,擺出了一副認真的神情,對白珍麗說了句稱讚話,“你的心很細。”
白珍麗的心臟被他點名稱道,一時間速速地跳了幾下。
裴嘉臣從他的膝上型電腦上,調出了一首歌。
濃烈奔放的西語歌曲,配合著裴嘉臣鎮靜的臉,和淺笑的眼,白珍麗沉進了此刻的氛圍裡,有些恍惚發愣。
“去度假吧。”裴嘉臣提議道。
白珍麗不捨於眨眼。她緩和了一會兒,悠悠地答應道:“好,我們去哪?”
裴嘉臣想了想,描繪道:“要有海,一望無際的海。海水要是碧綠的。”
這不就是白珍麗以前提到過的海島假期嗎?過了那樣久,終於等到了他的首肯。
白珍麗立即露了個明豔的笑容。她壓抑著內心的興奮,答應道:“好啊,我來安排。”
裴嘉臣上樓,旋開了裴鈴鐺的房門。
“在做什麼呢?”裴嘉臣問道。
裴鈴鐺在寫一封信。一聽到裴嘉臣的聲音,她立即僵硬了幾分,把信往身側藏了藏。
裴嘉臣視作不見,對裴鈴鐺道:“你睡不睡?”
裴鈴鐺今日清醒了一些,不敢疏忽了與裴嘉臣的情誼。她仍是將他作為一條出路,一旦情緒轉好,總是要首先顧及著。
裴鈴鐺跟隨著裴嘉臣,從她的臥室,穿過洗漱間,來到了他的床側。
在裴嘉臣找出睡衣褲之際,裴鈴鐺有些慌張得,爬上了他的床。
她的心裡,閃現著一叢叢的古怪與羞赧之情,卻又不願想清楚,到底是為何。
裴嘉臣卻是瞭然的。
他有著幾分失落,即有幾分自嘲。
“還好,你是有求於我的。”他在心裡平緩一秒,隨即微微彎了彎唇角,邊走邊低頭,滑開了手機。
裴嘉臣站在床側,回覆了幾條資訊。裴鈴鐺避著他的視線所及,乖乖躺好,靜靜等待著。
終於,他背靠著床頭,倚上了床。
裴嘉臣:不過是沒了阿沛,她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還是換個環境,去海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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