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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出遊,若是感情親密,自然快樂非凡。若是暗結了些齟齬,就不能不冷淡尷尬了。
裴父有些後悔,這次帶上了裴鈴鐺。
坐在機場的貴賓候機廳裡,她既不是跟傭,又說不上話。
裴鈴鐺講她口渴,想去拿飲品。起身後,徑直進了趟洗手間。出了洗手間,她在貴賓室裡四處輾轉,也不願早回。
裴父正巧喉幹,想要喝口熱茶。等不回裴鈴鐺,直接塌著臉,威風凜凜地叫了服務。
裴嘉臣對著服務生,補了句,“我父親最近喝金駿眉,沒有的話,普洱也好。”
服務生點頭,頓時覺得好做了不少。裴嘉臣又十分客氣地,補了句謝。
服務生回來時,不僅拿了裴父點的熱茶,還附上了個靚麗的果盤與五份熱手巾。
裴父的心情好了一些。
原本,他在心裡埋冤著裴嘉臣,點名要帶裴鈴鐺一起來。
這時,又被裴嘉臣的周到得體打動,暫時少了些責怪。
飛機轉旅行車,再轉水上飛機。
水飛上,人人戴著個大耳機罩子,不再需要講話。
捱過了一早的詭異氛圍,裴鈴鐺終於心情舒暢。
她轉著臉,看著窗外一漫無際的海水,默默地享受著不需看人臉色,不需聽人講話的此時此刻。
下了機,由管家安排著,參觀房間。
裴父、白珍麗,與裴嘉工住一間。裴嘉臣與裴鈴鐺住一間。兩個房間隔得略有些遠。
“怎麼不定個大些的?一家人住在一起。”
管家走後,裴父責了白珍麗一句。
“我也這樣講。是阿臣,他要今天就來。現在是暑假,大家帶著小孩子出來走,房間不好訂的。”
裴父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他講不過白珍麗。
之後,白珍麗也有些後悔,當時太縱著裴嘉臣事事做主。
這是個幽謐的,特為情侶和小家庭而設計的度假酒店。私密性絕好。
他們的房型還不一樣,距離隔得遠,簡直要見不上面。
但白珍麗哪會輕易認輸呢?況且,裴父也想裴嘉臣在側。
白珍麗一通電話,立即把裴鈴鐺和裴嘉臣叫進了房間。
五個人餐餐一起吃,你們來看看我們的房間,我們去看看你們的房間。第一天就這樣混沌著,和睦大團結似的,輕鬆而過。
夜幕降臨,裴嘉工要睡時,裴鈴鐺與裴嘉臣作別,往他們住的沙灘屋去。
裴鈴鐺在心裡猜測著,裴嘉臣會不會甩下她,再折回去,與裴家人再待一會兒。
裴嘉臣沒有。裴鈴鐺反而心裡惴惴的,開口確認道:“你可以過去,再待一會兒。”
裴嘉臣置若罔聞。他躺倒在一座日間椅上,望著窗外,看起來稍微有些寂寞。
不等裴鈴鐺過多揣測,裴嘉臣邀請道:“去踩踩沙?”
今日裴家叄口造訪時,五個人一起踩過沙。
這時,裴嘉臣似乎忘記了下午的事,要與裴鈴鐺重來一次。
裴鈴鐺用行動說話,輕快得略過了裴嘉臣,走上了客房外的一小片沙灘。沙灘的再前方,是海水。海水是碧綠的。現在是黑夜,只能聽到海,看不太清楚。
裴嘉臣輕悄悄地走近,用右手戳了戳裴鈴鐺的右肩。
裴鈴鐺向右轉頭時,才發現被耍弄了,他在她的左側。
裴鈴鐺猛烈地左轉,裴嘉臣裝腔作勢地躲避,引著裴鈴鐺在沙上跑起來,追著他。
他在笑。無論是何樣的原因,受她追逐與注視;他無法否認,他是喜歡的。
裴鈴鐺跑了好久。
裴嘉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