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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白珍麗頭一次被裴鈴鐺比下去。
“孌童癖啊?”白珍麗在心裡腹誹一句。接著,她翹著指上巨大的鴿子蛋鑽戒,笑盈盈地問道:“凱文,你有小孩子嗎?”
張宗愷叄十八歲,馬上要叄十九了。
白珍麗厲害。對上這個成熟又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略過了緩和與鋪墊,直接一刀挑破了他的豐富經歷,好叫裴鈴鐺清醒清醒,不要錯誤昏沉。
“有,一個七歲的男孩子。監護權,前妻和我各一半。”
白珍麗點點頭,裝作知心解語花似的,對張宗愷道:“孩子小時候和母親好一些,越大越懂父親。”
張宗愷只道:“我希望他快快樂樂得長大,過好他的生活。”
白珍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張宗愷的話,講得越真誠,她越是認定了他的道貌岸然。
“可真是個老油子。”白珍麗暗自輕蔑了一句。
張宗愷有前妻,有兒子,確實令裴鈴鐺腹內翻攪,覺出了不適。
可張宗愷與裴父是那樣得不同。裴鈴鐺願意相信,他的話是真心的,又為此很是動容。
“如果一個人,肯以孩子的快樂成長為先,那麼他一定是個好父親。”
裴鈴鐺還太小,活得太難;裴父太過於冷漠無情。她尚不清楚,若是拿世上的男人與裴父去比較,個個都會有各自的好處。
裴嘉臣委實感謝白珍麗的狠辣揭穿,毫不留情。
他希望裴鈴鐺能夠清醒。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二十年的精英男人,總是遊刃有餘的。這是她不該碰觸的毒藥蛋糕。
“鈴鐺心裡面是清楚的。”裴嘉臣在腦裡自我寬解著。此刻,他是願意相信她的。
黃曼達與裴嘉臣繼續閒聊。裴嘉臣在腦裡回想著,前幾天與裴鈴鐺私遊海上的快樂,逐漸地重回了鬆弛模樣。
若說白珍麗的攪局,沒在張宗愷的心裡,掀起一絲波瀾,那也是謬誤的。
只是這點兒小風小浪,遠不到張宗愷需要解釋什麼的時候。他依舊密切關注著裴鈴鐺,不時地送上些遊走於西方禮儀與曖昧情誼之間的手腳殷勤。
隨著飯局的漸深,裴父有點兒醉。他臉頰泛紅,眼神迷醉地唱起了一首老歌。
裴鈴鐺看著自己的父親。她不瞭解他,不認識他。這時候,也是更加地明確,她並不想了解他、認識他。
接著,裴鈴鐺瞥向了白珍麗。白珍麗正眼巴巴地瞄著裴嘉臣與黃曼達,精神上逃離著裴父的剖析肝膽,真誠一面。
突然間,裴鈴鐺生了些高高在上的心情,可憐起了自以為是,自以為勝的白珍麗。
年少芳華,得意洋洋地入了間富貴牢籠,她是許下一生的囚。
裴鈴鐺又看了眼張宗愷。
張宗愷比裴父好得太多。裴鈴鐺自斷勝利。
“我贏了……我要贏了……我要贏的……”
今夜,她好像也喝得有點兒多。
裴父要司機送黃家叄人回酒店。黃家拒絕,要自己回。
黃、裴兩家人在酒樓門口分手。
再回來,黃家人已是這座城市的旅客,他們搭計程車走。
裴父遵著妹夫對大哥的禮,在黃家人坐的計程車駛離後,被裴家司機扶上了車。
今夜真是良宵。裴父與裴鈴鐺如出一轍,自覺良好。他事業亨通,家庭和睦,簡直生了城市主人一般的驕傲心情。
“看,那邊,是鴻晝拿下的地。過兩年,這些都要拆掉。”
白珍麗掃了一眼裴嘉臣。他正低頭看著手機,神情專注,甚至沒有抬頭看看,裴父講的是哪塊地。
這樣無所謂的淡漠態度,一面令白珍麗放心,裴嘉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