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水包過的男人不多不少,每一個的相處模式都大差不差。
需要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過去,心情不好的時候過去,如果對方提供的情緒價值夠高,那她就會在那邊多留幾天。
陳易水一週會回次老宅陪陳文洲吃飯,之前還會住上幾天,後來有了嫂子就很少留宿了。
大多數時候,陳易水都待在三桂園。
那是她靠自己買的第一套房子,除了家人朋友,沒有外人來過。
邊向晨一週要上六天學,週六下午放假,週日下午要趕回學校上晚修。
他上學的時候,陳易水也要去上班。等她下班了,邊向晨還在上晚修,直到快十一點才回來。
陳易水說要請個司機,邊向晨拒絕了。
早上給陳易水熬好粥溫起來,嘴裡咬著吐司往學校走,到學校剛好卡上早讀。
起初陳易水會皺眉讓他不要浪費時間做這些,阿姨會準備好早餐。
邊向晨卻說阿姨做的不好吃,他起得早煮粥也是順手的事,沒有在浪費時間。
陳易水知道勸不住他,也沒繼續說。跑回三桂園住了幾天,又接到唐同的電話說邊向晨想住校。
這回陳易水也懶得管他了,讓他想住就去住。
說這話時聲音裡藏著點不耐,是小孩子嗎以為能拿這個來威脅她?
轉念一想,人還真是象牙塔裡的學生。想到他的臉和這似曾相識的幼稚舉動,氣消了,不過還是繼續住在三桂園沒過去。
邊向晨給唐同說完要住校後就一直等著陳易水,甚至還特地去了趟超市買了排骨。
上次的紅燒排骨她多吃了幾塊,應該是喜歡的。
沒等來陳易水,倒是等來了唐同。
唐同說住校手續辦好了,他收拾好東西過去就行。
邊向晨愣了,心莫名鈍鈍地疼起來。
唐同又說住的不是學生宿舍,是陳易水之前住的教職工宿舍。
她說是陳易水特意安排的。
特意。
這兩個字一出,邊向晨的心立馬就不痛了,甚至還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勇氣,驅使他打電話給陳易水。
最終還是沒打過去。
他已經惹陳易水生氣過一次了,不想再惹第二次。
邊向晨住校後,陳易水就更少去棲木居了。每週都會擺在辦公桌上的成績單,是邊向晨唯一的訊息。
陳易水有時會想自己是不是不該包養邊向晨。包了幾個月,做愛次數不超過十次,雖然每次都很爽,但做完總有種負罪感。
加上唐同每週都會拿成績單過來,陳易水一瞧就想起他高三生的身份,更覺得頭痛。
而這種情感,在陳易水被請家長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邊向晨父母都不在了,他的法定監護人是在外地工作的舅舅。那個舅連生活費都不給他打,更別提來見老師了。
之前辦住校的時候留的家長電話是唐同的,電話打到唐同那,又傳到陳易水這兒。
請家長的理由是邊向晨跟人起爭執打了一架,把對方打進了醫院。
陳易水扶額,愈發覺得自己包養個高中生是個無比麻煩的決定。
她本來想讓唐同去處理,但邊向晨在晚上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改了主意。
他解釋了一遍打架的原因,大致意思是對方冒犯了已過世的母親。
陳易水聽完只問了一句:“誰先動手的?”
邊向晨沉默了一會,說:“我。”
他說完後做好了被陳易水罵的準備,結果陳易水突然笑了一聲,說他打得好。
“你打電話來是為了讓我去嗎?”陳易水清透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在寂靜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