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在辦公室裡度過了嗎?”葉清明知故問,傅青辭也沒隱瞞,“對。”
葉清要勸說的話有些說不出口,無憂無慮的話,誰不想回家睡覺?可作為公司高層,傅青辭沒有任性的資本,“華信的事你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忙,我聽瀾笙說得不全面。”
傅青辭搖了搖頭,“不用你,你早點回去吧。”
……
“耳朵怎麼樣?”葉清站在桌前沒動,傅青辭抬手揉了揉耳朵,“還得養一段時間。”
片刻的靜默後,傅青辭想再勸說葉清早點回去,葉清突然問:“你這裡有醫藥箱吧?”
“有。”說罷,傅青辭才意識到,“你要做什麼?”
“給你換藥。”
“……不用。”
“換完藥我就走。”
傅青辭的耳朵被砸得挺狠,磚頭斷裂的位置鋒利,劃傷了靠近耳朵的肌膚。
傷口區域性有些發炎了,“你必須每天換藥。”葉清撕下藥布,日期就還是前天的。
傅青辭沒做聲,葉清上藥消毒時,輕輕吹著氣,小耳朵無聲無息的變紅。每次葉清吹氣時,傅青辭的身子都會一抖。
“疼嗎?”因為上藥距離近,輕柔的兩個字彷彿貼著傅青辭耳畔。
“不疼。”是癢,傅青辭睫毛低垂,這一刻身體好像不疼了,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耳邊。
“叫出來可能會舒服點。”每個字都裹著一團調皮的空氣撞擊著傅青辭的耳廓,深夜裡溫潤乾淨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實在撩人。
上藥的人專注,完全沒有察覺,還輕輕揉.捏她的耳垂,傅青辭咬緊唇,差點叫出聲來。
即便傅青辭看不見,也知道她此刻的耳朵,紅得滴血似的。
耳部的神經一跳一跳,興奮蔓延到四肢百骸,傅青辭微微偏了偏頭,躲避了一下。
“疼了?”葉清盯著紅潤潤的小耳垂。
癢死了,傅青辭輕嘆了一聲。
“你跟我說實話,你的耳朵聽力下沒下降?”葉清澄澈乾淨的眸子盯著傅青辭,純淨的一汪水世界,傅青辭看見了魔鬼的倒影,她垂眸偏過身,“沒有。”
“真的?”
“恩。”
“那我可以測試一下嗎?”葉清認真地問,絲毫不像是開玩笑,“我無意傷害你,但是聽力受損,需要及時治療才行。”
“就是有一點點沒有恢復而已。”傅青辭沒說同意,但也沒說拒絕。
葉清倒退5步,平靜的語氣叫道:“傅青辭。”傅青辭嗯了一聲,“我聽得見。”
葉清倒退10步,“傅青辭。”傅青辭隱約聽得見,“聽得見。”
葉清倒退15步,人已經站到辦公室門外,傅青辭看她紅唇翕動,細微的聲音,她聽不清了,“聽得見。”她可以看清葉清的嘴型。
“我說的什麼?”葉清站在原地問,傅青辭皺了皺眉頭,“夠了,你回去吧。”
“我最後一次,說的什麼?”葉清走回來,她知道,傅青辭一定沒有聽見。
傅青辭沒做聲,葉清笑了笑,“其實聽不見挺讓人難過的,你想想,如果有一天,你喜歡的人站在你面前跟你告白,你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葉清抬手拍了拍傅青辭的肩膀,“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如果不去醫院上藥,我會過來。”葉清拒絕傅青辭的護送,自己走了。
傅青辭站在門口望著遠去的背影,她調出電腦上的360無死角錄音攝像裝置。
傅青辭往回撥記錄,調過頭,她意外地發現,23:20分,葉清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
那不是她發病都被也請看見了……傅青辭從頭看到尾,到了葉清測試她聽力的階段,她特意調大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