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希鬱悶地扒住門,“這麼醜嗎……”
“你以為呢。”簡凝說,“出門抓抓頭髮很難嗎?”
“很難……”彭希臉貼著窗,“我也想做精緻男孩,但我想多睡十分鐘。”
“算了。”彭希笑起來,“就算我是巨型萵苣簡先生還是愛我。”
“呵。”簡凝冷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彭希笑得露出白牙,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短暫性忘記了節目裡的不快,也不想和簡凝抱怨這件事了,心情明朗。
他發了會呆,忽然想起來今天的主題:“對了,今天是不是要去提車啊?”
“誰說的。”簡凝把方向盤打滿,進入了停車場。
“……不是嗎?你不是訂了什麼什麼東西……”彭希把窗搖下來,“這不是北岸藝術園嗎?”
彭希已經開始自己在心裡盤算,藝術園啊!總不能是藝術園內的4S店吧,藝術園裡當然是搞藝術啊!
“你給我做了個雕塑嗎?”彭希湊到簡凝旁邊低聲道,“別還是裸的吧?”
簡凝:“……你多大臉。”
彭希捧著臉:“不大的。”
“我建議你以後少和許柯待著,少學他那些奇怪的東西。”簡凝說,“一個他我就受夠了,現在還要多個你。”
“我儘量。”彭希放下手笑起來,“所以到底是什麼?”
簡凝不回答他,帶著他進入了園區。整個北岸園區是個水泥鋼筋構造,而中間是一個下沉式展臺,據說之前池崢明那個傳說中紀念弟弟的裝置就是放在這裡,現在已經過了展出時間被撤區了,他們沿著粗曠的水泥樓梯向上走,走入了二樓的一家店內。
店面沒有招牌,從外面看根本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湯叔。”簡凝敲了敲門,“我來拿東西了。”
彭希聽見簡凝進去後就直接說了句話,彭希的個子高,門頭就已經到他的鼻子,他不得不彎腰貓著才能進門。
進入之後,他看見了滿屋子的畫。一個個被框著排列整齊斜靠放著,空間本來就不大,更擁擠了。
只有在擁擠的盡頭有張小桌子,燈光昏暗吊著個小燈,彭希覺得自己彷彿走進了哪個港片,連色調都是昏黃暖意。
那個叫湯叔的頭髮花白的老頭,戴著老花鏡抬頭看他:“哦哦,小簡來了啊。”
“您別出來了。”簡凝抬頭看看,“直接告訴我第幾排吧。”
“第三排第二個。”湯叔說。
“謝謝。”
簡凝抬頭去數,鎖定了一副,從裡面準備拿出來。
“我來我來。”彭希勾著脖子,抬手把那幅畫拿了下來。
外面已經用白紙包好,裡面不知道是什麼內容,彭希把自己的禮物放到地上,雙手捏住。
湯叔看了一眼,目光從下至上看了一遍彭希,笑道:“嚯,真不錯,神韻都有了,真像。你也真沒放棄基本功啊。”
“多少年沒拿筆了。”簡凝淡淡道,“您就別誇了。”
“誇還是要誇。”湯叔說,“我孫子今年要上高中啦,也要學藝術,我說你拉倒,你都沒天賦還學什麼藝術,嘴上這麼說,真是愁死我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畫的都什麼東西。”
簡凝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說,我做裝裱快三十年了,爺爺能不能有生之年給你做裝裱啊,爺爺不想裝你的兒童畫,也不想什麼嘴歪眼斜的朱利亞諾,長得和朱元璋似的馬賽……”
簡凝笑得更開了一些:“或許有機會,我可以教教他。”
“算了吧,教他浪費時間。”湯叔可愛地揮揮手,“天都要黑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嗯。”簡凝把錢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