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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鰻魚熬的湯,現在聞著熱騰騰的菜,他肚子還真是餓了。不過他也沒有著急的把菜端起來,他望向坐在一邊的周哥兒。
“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周哥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又是出門接我,又是做飯,你腳還能用?”
周哥兒佝著背:“我沒事。”
趙淺走過去,屋裡點了油燈,他才瞧見周哥兒穿的是雙打滿了補丁的破舊布鞋,心裡不由得有些異樣,若換做是他生活的地方,像周哥兒這個年紀的少年,哪個不是追求著品牌,打扮的光鮮亮麗,而周哥兒卻早早的就背起一家的擔子。
他蹲下身想把他的鞋子脫下來瞧瞧腳上的傷口,周哥兒遲鈍的錯開了身子。
“你這人怎麼這麼彆扭。”趙淺把趕集帶回來的包袱開啟:“大夫說藥要按時敷,不然感染了腳可就廢了。”
周哥兒愣了一下:“我自己來吧,你去吃飯。”
“上了藥一起吃。”
在他的堅持下,周哥兒只好任由他把鞋子脫了。
今中午包紮的布條上已經滲出了血,趙淺蹙著眉頭,輕輕把布條揭開,果不其然,傷口又裂開了,他再一次用酒消了毒,隨後再上的藥。
周哥兒雖然沒有吭聲,但是見他微微彎曲的腳趾,趙淺知道他是很痛的。
“我發現你這人是該聽話的時候不聽,不該聽的時候又要聽。我這次把藥給你敷上,明天要是再亂跑傷口裂開了,我就不管你了。”
周哥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抹慌張,隨即又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悶聲道:“我知道了。”
趙淺見他低眉順眼的樣子,脾氣也就去了,他把買好的兩雙鞋子拿出來:“你看看合腳不?”
“給我的?”周哥兒接過鞋子,竟然還是兩雙,心裡十分的驚異,他做夢也夢不到好吃懶做討厭他的趙淺會給他買鞋子,他沒好意思試,但是看了一眼就曉得是自己的尺碼,好些年都沒有人給他鞋子了,上一雙鞋還是三年前阿孃給大哥做鞋的時候,有多餘的角料給他做了一雙。
平時他都不怎麼穿鞋,光腳習慣了,可是若有鞋子穿又怎麼會習慣光著腳。
他的指腹來回摸著料子不錯的鞋面兒,冷冰冰的心好像照進了幾縷光芒來。
“謝謝。”
趙淺臉上有了笑意,蹲著身子和坐在板凳上的周哥兒差不多高,他拍了拍周哥兒的頭站起身:“好,吃飯。”
天氣陰沉了幾天,總算是迎來了個天氣不錯的日子,其實海邊的天氣總的來說都是不錯的,除非暴風雨和天災的時候。
這幾天趙淺包攬了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務活兒,又修理了房頂,還把破船給修訂了一下,家裡的糧食撐不了多長的日子,他這幾天把裡屋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找到什麼銀子,估計原身是把銀子都敗乾淨了。
他也想通透了,自己回不去了,既然活著那就得好好活著,老天沒有收他這條命是福分,沒道理要作踐,日子得過下去,以前外婆去世後,他就一個人閒散飄蕩,現在來了這裡,家裡有了個人,肩上無形就挑起了擔子,自己苦著倒是沒事兒,但卻不能讓一個少年跟著他吃苦。
以前家裡的擔子周哥兒挑著,現在就讓他來扛。
“我要出去打漁了,你好好待在家裡不要亂跑,飯我回來再做。”
周哥兒點了點頭,趙淺見他應承下來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孩子是一轉背就忘了自己答應了什麼事情。
“可記好了。”
他又交待了一次。
“我知道。”
趙淺這才扛著漁網出門。
“你小心些。”
周哥兒在屋裡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