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知道了真相,再回憶母親……
看向座椅上的帝王,虞寧初酸澀道:「她該恨您,可她大多時候都在走神,並不像在記恨誰。」
昭元帝茫然地看過來。
虞寧初不知為何要說出這些,只是,這是母親與昭元帝的愛恨糾纏,母親到底怎麼想的,昭元帝或許更清楚。
「離開揚州前,我在母親的庫房看到一整面的駿馬雕刻,後來聽溫嬤嬤說,您愛馬如命,而那些雕刻,是母親多年來陸陸續續收集的。」
馬?
昭元帝忽然起身,走開幾步,背對虞寧初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聲道:「我會給你母親一個交待,但子淵與此事無關,你別再怪他了。」
虞寧初沉默不語。
母女倆一樣的倔,昭元帝只好帶著宋池離開了。
出了虞宅,昭元帝徑直上了馬車,隔著窗簾對宋池道:「朕想一個人靜靜,你早些回府吧。」
宋池只好站在巷子裡,目送馬車帶著昭元帝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一直到馬車拐了彎,宋池才看向虞府。
他知道沈氏的事是虞寧初心裡的一個結,這個結不解開,虞寧初不會給他機會。
然而解鈴還須繫鈴人,此結只有昭元帝能結,他能促成今晚昭元帝與她的見面已屬僥倖,至於昭元帝願不願意還沈氏一個清白,宋池沒有任何把握。
昭元帝回了皇宮,一個人進了寢殿。
帝王的寢殿敞闊又冷清,昭元帝呆呆地坐在龍榻上,腦海里是她遠在揚州,對著一櫥駿馬雕刻出神的樣子。
「如果我與你的馬同時落水,你先救誰?」
「自然是你。」
「你不是愛馬如命嗎?」
「你比我的命更要緊。」
怎麼那麼傻,怎麼那麼傻。
翌日早朝,亦是年前最後一次朝會,昭元帝先宣佈了一道為皇后母族鄭國公府平反的聖旨。
群臣議論了片刻,無一人反對,說到底,鄭國公府的確是被冤枉的。
昭元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等大殿重新恢復安靜,昭元帝沉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先帝被奸臣韓統蠱惑,致使錯判鄭國公府一案,朕當以此為鑑,以免重蹈覆轍。為表朕之決心,朕願自揭朕這四十來年犯下過的唯一大錯,供天下臣民聞之責之,時時鞭策於朕,使其成為朕此生唯一大過。」
群臣譁然!
昭元帝看向袁公公。
袁公公低嘆一聲,展開手中一卷聖旨。
聖旨中,昭元帝稱其年輕時曾去平西侯府沈家做客,貪杯醉酒,對老侯爺愛女沈嫣行為不端,沈嫣品行高潔寧死不從。此事被侯府下人撞見,沈嫣清譽受損,昭元帝礙於情面未曾澄清事實,致使沈嫣蒙冤,年僅二十三歲便抑鬱而終。
昭元帝悔恨不已,追封沈嫣為超品貞淑夫人,以慰沈嫣在天之靈。
第86章 (我從未做過會讓你懷孕之事)
早朝一結束,宣旨公公便拿著詔書來了四井衚衕的虞府。
公公登門時,虞寧初一個人在內室坐著。
昨夜驟然得知當年的真相,虞寧初整晚都難以入眠,腦海里全是她非常熟悉的沈家花園,是昭元帝糾纏母親的身影。
原來母親也曾經經歷過被男人輕薄,母女倆唯一的區別,是母親心裡有昭元帝,只是不滿昭元帝的背叛,不想給昭元帝做妾,她對宋池,卻沒有那麼深的痴情。
心有所戀卻被戀人所傷,虞寧初替母親心疼,卻也為有這樣的母親驕傲,庶女又如何,母親不願做妾,那麼即便王府世子也無法強迫她。
除了心疼與驕傲,虞寧初也替母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