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哼了哼,又看眼虞寧初,開始抽箭搭弓。
就在他準備發箭之時,黑色的啄木鳥突然撲打著翅膀往樹梢的方向飛去。
「左翅!」
隨著沈闊的兩個字,利箭呼嘯而出,準確地射中啄木鳥的左翅,向眾人證明瞭他的武狀元贏得名副其實,而非昭元帝給親外甥徇私。
儘管沒把啄木鳥放在眼裡,成功命中,沈闊還是難掩興奮地朝虞寧初看來。
虞寧初客氣地笑了笑:「四表哥好箭法。」
沈闊眼睛都亮了。
沈逸怕堂弟升起不該有的希望繼續糾纏表妹,瞄準啄木鳥所啄的那棵榆樹的樹梢,笑著對虞寧初道:「阿蕪阿湘,三表哥請你們吃榆錢。」
那榆樹的樹梢,長了一串串淺綠色的榆錢,與碧綠色的樹葉差別分明。
沈逸說完,箭已經射了出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樹梢一根細枝斷了,歪著朝下墜落,然而枝葉太密,攔住了那根樹枝。
沈逸:……
沈牧朗笑三聲,舉弓道:「等你們三表哥的榆錢掉下來,敦哥兒都會跑了,還是看二表哥的吧。」
於是,沈牧瞄準外側一根細枝,成功射了一枝榆錢下來。
無論榆錢有沒有掉落,沈逸、沈牧這一出手,都把沈闊剛剛那一箭比了下去。
沈闊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宋湘看戲似的問宋池:「哥哥,表哥們都露了一手,你不試試嗎?」
宋池笑道:「我對吃榆錢沒興趣。」
沈闊聽了,總算沒有將這位表哥也怨上,光朝沈逸、沈牧射眼刀子,狗屁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對他還不如半路過來的表哥好。
為了挽回自己的風頭,接下來再遇到獵物,每次都是沈闊搶著射。
宋湘氣道:「還是分組吧,獵物都被四表哥射了,我跟阿蕪射什麼?」
沈闊:「……分也行,咱們抽籤。」也許運氣好,他能抽中與阿蕪表妹同組。
沈逸卻道:「荒山野嶺,哪來的紙筆抽籤,不用那麼麻煩,我與池表哥陪阿湘阿蕪狩獵,指導為主,二哥四弟儘管往前,午飯就指望你們了。」
沈闊不願意,被沈牧硬拉走了。
離得遠了,沈闊氣沖沖甩開兄長的胳膊,一個人靠著大樹幹瞪眼。
沈牧訓他:「你看你這樣子,還像小孩子似的,絲毫不見穩重,別說阿蕪,就是我變成女子,我也看不上你。」
沈闊壓抑了太久,終於道出了自己不服:「憑什麼曹堅考上狀元明嵐就喜歡他,阿蕪卻不喜歡我?」
沈牧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與是不是武狀元有什麼關係?遠得不提,我、你三哥包括表哥,哪一個不比你武藝高長得好,也沒有見阿蕪對我們流露出什麼情意,哎,阿蕪她,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從小吃了太多苦,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嫁人,她好像也正是這麼對三叔三嬸說的。」
沈闊想到虞寧初的身世,憐惜之下怒氣也散了,隨手扯下一根樹枝,一片接一片的撕著葉子,半晌才道:「怎麼能不嫁人,就算不嫁我,也該找一個喜歡的人,不然孤零零多可憐。」
沈牧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少糾纏阿蕪,不給阿蕪添亂,才算對得起你這番心意,不然,你與那些只顧自己的紈絝子弟有什麼區別?」
沈闊剛剛被現實打擊,又聽了哥哥的一番話,嘆口氣,認了命:「罷了,去找獵物吧。」
另一頭,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沈闊,宋湘、虞寧初都可以專心狩獵了。虞寧初雖然也因為宋池的在場而略微不自在,但宋池畢竟是宋池,人前最為守禮,不會像沈闊那樣,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且迫不及待地表現出來。
地而是厚厚的落葉,踩在上而吱嘎